新奇的,从未有过的体验在冬马的脑海中迅速的蔓延着。
在她的双手放在琴键上,按下钢琴白键的那一刻,冬马感觉自己突然坠入音律的奔流之中,千变万化的下降音与重音,如同壁上的瀑布奔流而下。
紧接而来的就是和主旋律响应的顿音,乐曲中充满了欢快的情绪,使人不自觉的感到春天的气息已经来到了多瑙河,那些来自南阿尔卑斯山下的小姑娘们,穿着鹅绒舞裙在欢快地跳舞。
当琴声收歇之后,冬马甚至有些茫然,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心脏激烈的跳动,现实一切的声音悄悄的传入她的耳中。
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纱窗的吹卷声,以及窗外飞鸟掠过羽毛的颤抖声。
每一种声音都听起来那么虚幻不实。
“没事吧?”
白墨用手在少女面前晃了一下,他察觉出了对方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
“我没事……”
冬马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她不太想承认刚才因为白墨的演奏而失了神。
正当冬马打算再说些什么,缓和自己刚刚失态的表现时。平缓的敲门声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带着进行曲一般的节奏。
“应该是雪乃吧,我和她约好放学一起回去的。”
白墨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时间差不多刚刚好。
“是你的朋友?”冬马略有些好奇,雪乃这样清秀的名字,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一位漂亮的少女。
“嗯。”
白墨淡淡地点了点头,他合上琴盖,从长凳上站起身,“那么就算告辞了。”
他没有等少女的回应,而是径直走向音乐教室门口,打开反锁的门,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久等。
冬马目送着他的离去,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也注意到了门外那位少女
同样的黑发,同样的蓝眸,修长均匀的四肢,恰到好处的细腰,以及完美的身体曲线。这是一个在身材外貌完全不输于自己的女孩,哪怕是像冬马这样冷淡的性格,也感到眼前一亮。
然而第一次的见面,这位叫雪乃的少女脸上却毫无表达善意的意思,她打量着冬马和纱,目光冷冷,蓝眸中带着说不清楚的……敌意?
………………
“真没想到白墨同学还有教书育人的兴趣呢。”
空旷的走廊里,透过窗外可以看到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被乌云所笼罩,伴随着隐隐的雷声,与雪之下此刻的心情正好相得益彰。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哪有……”
雪之下别过脸,其实连她都能发现自己声音中的异样,带着某种沉闷感。
“这种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信吧?”白墨瞥了一眼雪之下,这个少女对于自身情绪的把控可以说毫无经验,哪怕是外人都能很轻易的查觉出一丝端倪。
“我只是有点意外……”
雪之下抓住双肩包的带子,她长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线重新恢复清冷,“白墨你很早就认识对方了么,那个女孩是谁,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
“她叫冬马和纱,这次只是碰巧遇上而已,对方都不是音乐社团的人,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大概就是兴趣相同之下导致的歪打正着。”
白墨斟酌着词汇解释,他并没有说谎,虽然在故事线里对冬马和纱有所了解,但彼此之间却从未见过面,更何况材木座也说过她是转校生,所以这次见面真的只是纯粹的巧合。
“原来是这样。”
听完白墨的解释,雪之下的心里莫名轻松了一些,她干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随后选择转移话题,“我已经和老师单独谈过了。”
“你答应下来了?”白墨说。
“嗯,从明天开始,我就将成为侍奉部的社长。”雪之下从双肩包里摸出申请表,最上方的负责人赫然写着二小姐的名字。
“恭喜。”白墨拍了拍巴掌,“所以从明天起,就要开始助人为乐了吗?”
“助人为乐?我可没这么想。”雪之下脚步一顿,她的眉宇稍稍弯曲,像是有些无法理解白墨的说辞。
“不是助人为乐吗?”
“当然,我已经和老师彻彻底底的交谈过了。”雪之下扬起脸,“我之所以答应下来,是为了贯彻自身绝对正义的信念。”
“信念?”
“嗯,为了通过“改变人的软弱面”从而“改变世界”而创立侍奉部。因为这个世界的烂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卑劣无耻却又自以为良好,对强者谄媚下跪,对弱者又趾高气扬……现在必根除这颠倒的局面才行。”雪之下的语气斩钉截铁,这个少女总是会在一些奇妙的地方,怀揣着坚定的意志。
默默聆听着雪之下的宏伟大愿,白墨心里默默感慨,如果二小姐统治地球,那绝对会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与果断的行动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