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权司墨皱了眉,一下回过身来。
“我……”秋棠没料到权司墨会转身,吓了一跳,可对上权司墨的疑惑的目光,忽然展颜笑了,笑得异常明媚,“首饰、包包、衣服、鞋子,我都要,限量款那种。”
“自己拿钱买。”权司墨冷声开口,凌厉的扫了秋棠一眼,大步离开。
“权司墨!”秋棠见他走的飞快,忍不住大喊道:“还有件事。”
“呵……”权司墨嗤笑一声,再不停下脚步。
秋棠着急的往前追去,边喊道:“权司墨!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秋梨?让我联系她的医生一次也好啊!”
秋梨……听到这个名字,权司墨的脚步戛然而止,说出的话却更凶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她。”
“我是她姐姐啊!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能这样做!”秋棠冲到权司墨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袖,“让我见见她……”
“你爸不是躺在床上吗?虽然不能再醒过来,最起码也不算死了,唯一的亲人……秋棠,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权司墨拉着秋棠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撸下来,看着她这狼狈的样子,才觉得痛快,嗤笑道:“还有,她不见你才过的好。”
秋棠被推
的摇摇晃晃后退了几步,胸腔里闷得厉害,只能眼睁睁看着权司墨离开。再听到‘砰’的一声,门被权司墨狠狠地带上,地板似乎都震了震。每次都这样,提到秋梨,必定会闹得不愉快。
滴答滴答……
卧室里的大石英钟摆轮有规律的晃着,衬托得整个房间更加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秋棠才幽幽叹息一声,落寞的转身回去,经过大理石桌,将文件捞起来,带着往楼上走去。
不知不觉跟权司墨结婚都三年了,她这位最货真价实的‘权太太’只能在人后默默跟权司墨见面,看他来去匆匆,反倒是媒体头条上那些捕风捉影的‘权司墨的女人’层出不穷。
秋棠只是冷眼旁观。她跟权司墨的这场婚姻牵涉太多,权司墨不想公开,她更不想公开。
轰隆……
“秋棠,小梨,你们赶紧跟爸爸走!有危险!”
“去哪里啊?有什么危险?”
“现在来不及解释!只要离开邺城,去哪里都好,走得越远越好!”
秋棠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窗外的雷声和梦境里的滂沱大雨似乎粘结在一起,秋棠被困在梦魇里,脸色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快,快跑,他们追来了!”父亲的身影在梦境里越发清晰,秋
棠看到远处追来的车子,明晃晃的刺眼车灯照的她什么都看不清,她跟小梨一边一个紧紧攥着父亲的手,相互支撑着,拼命的往前跑。前面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秋棠气喘吁吁,累得几乎瘫倒。可追来的车子没有丝毫停歇的往前冲,千钧一发之际,父亲突然松开秋棠的手,将她狠狠推倒一旁。
“姐!”
吱!砰……
秋棠狠狠摔进路沿的草丛里,可下一秒听到巨大的刹车声,一回头,只见父亲跟妹妹双双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已经掺杂进雨水里,狰狞可怖。
“爸!小梨!”
秋棠尖叫着爬起来,猛往那边跑了几步,却眼睁睁看着肇事车子离开。
嗡……
“爸,小梨……小梨!”秋棠咕哝着醒来,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瞳孔放大,眼睛无焦距的睁着,大口大口呼着气。
咔嚓……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秋棠吓得身子一缩,定了定神,就这么蜷缩着坐在了床上。事发已经过去将近四年,每每梦到,还是惊出一身冷汗。迄今为止,秋棠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父亲要选择跟秋梨一起去送死……
用力窝了窝身子,秋棠保持着坐着的姿势,一动不动。她是感激父亲的,父亲为了救她变成现在
的样子,所以,即使每天都要靠昂贵的药物来延续生命,即使医生说她父亲能醒来会是个奇迹,她也万万不会放弃的。
所以,选择跟权司墨结婚,选择将自己手中的股权交出去,不仅解决了父亲和小梨的药费问题,还给自己找到了庇护,怎么想,都划算得很。
邺城迎来雨季,电闪雷鸣到清晨,这场雨才算完。秋棠一夜没有睡好,早早的起床冲了个澡,想着自己那辆破旧的代步车已经彻底报废,拎着包包去赶地铁了。
“秋棠姐,你可来了。”秋棠挎着她那限量款的名牌包包走进办公室,一进门就被于景雯拉住。
“怎么了?”秋棠皱眉。挤地铁时的黏腻感还未消散,秋棠感觉呼吸困难。
“大事不好了!”于景雯一脸惊恐的表情,“广告部的艾琳又要兴风作浪,把秋棠姐你下半月刊物的专访稿给撤下来了。”
秋棠挑了挑眉,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走到自己办公桌前,语气波澜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