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辰刚想要叫住季文娇,便被人一把拽住。
沈清娆眸光微红,直直盯着他,“阿辰,让姐姐看看你。”
双手不停地在慕炎辰身上乱摸,沈清娆一张微润的红唇张着,眸光里荡漾着脉脉情义。
“沈公主,本王真没事。”他将那双玉手抬开,眉眼里透着疏离。
人精一样的沈清娆怎能看不出来,但只要慕炎辰不说,她便当做不知道。
“得知你从淮南之地回来,你可知我内心多么激动。这几月来,我一直思念着你,生怕你在那边过得不好。所幸,你平安归来。”
适时地落下几滴清泪。
她掩面,用绣帕擦拭着。
“多谢沈公主挂怀,虽在淮南之地遭遇不少困苦。但回到景王府后,我的王妃对我照顾有加,身上的瘟疫之症也慢慢渐好。”
他咳嗽几声。
“只是,听王妃说,这瘟疫很有可能传染。沈公主是千金之躯,莫要
离本王太近,以免沾染了病气。”
沈清娆面色一僵,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
“今日姐姐亲手做了点羹汤,给阿辰带来。”她话毕,轻轻拍手,门口站着的丫鬟宁儿提着一笼木盒走了进来。
“炖的冬阴功汤,最是滋补,是阿辰你最爱喝的。”
她原本想亲自上手喂汤药,但思量着慕炎辰刚才说过的话,给宁儿使眼色,让其去喂。
宁儿刚刚将冬阴功汤舀出来,正小心翼翼靠过去时,慕炎辰一把接过碗盏,眉眼里带着笑意,“本王自己来,就好。”
沈清娆望着慕炎辰,坐在软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以前。
慕炎辰匆匆喝掉了汤,只想着沈清娆能快点离开,他好去看看他的王妃。
刚才,季文娇是带着愠怒离开的。
他得去哄哄。
沈清娆还在喋喋不休,慕炎辰耳朵都要听出茧子。
抬眸凝视着沈清娆,语气越发淡
淡:“沈公主,那些都是过去之事。本王……都有些记不清了。”曾经以为他会永远忘不掉沈清娆。
少年时的爱慕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
当沈清娆时隔多年,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由最开始的触动,到如今的淡然。
他越是接触沈清娆,越是发现他以前过于年轻,喜欢太流于表面。
如今,他心心念念的是那位他明媒正娶喜欢耍小性子的王妃。
正在说着从前的沈清娆面色一僵,慕炎辰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对她不再像以前那般炙热。难道是因为景王妃,为了那个早已嫁过一次的女人?
季文娇连贞洁都没了,慕炎辰不觉得恶心吗?
沈清娆面露愠色,但很快将愠气压制下去,“阿辰,当年我回南国后。虽然被指婚给他人,可我那夫君体弱多病,成婚许久,却未有一次与我真正在一起过。”
她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
睛,有意无意暗示她乃完璧。
慕炎辰心思压根就不在沈清娆身上,对于沈清娆之后的话,就没有怎么在听。
“阿辰……你可知道,我对你……还是很在意的……”她扭动着手上的锦帕,低着头,面上染上一层霞红,竟像是回到十七八岁的时候。
若是以前她说出这番话,慕炎辰会高兴得发疯。
沈清娆在等慕炎辰的反应……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她抬起头,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床榻上的男子,竟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
沈清娆面色一冷,狠狠的将锦帕扔在地上。
她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慕炎辰面前求爱。他竟然丝毫不在意,连她的话都不想听完。沈清娆抿了抿嘴,神色越来越冰冷。
宁儿捡起地上的锦帕,小声谨慎道:“沈公主,我瞧着景王眼里心里都是景王妃。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上京中,除了景王,还可以
找别的依靠。”
啪得一声。
沈清娆狠狠地抽了宁儿一个大嘴巴子。
“本公主行事,还用得着你教,你懂个屁!”
沈清娆目光锁在大门口那道离开的背影上。朝中局势她虽没深入研究,但也知道慕炎辰处理好淮南水患,且安然回京后,在朝中的地位必定节节攀升。
再加上原本备受器重的睿王慕晟被爆出身有怪症,或许不会再是储君之位的第一人选。
如此看来,慕炎辰很有可能成为储君。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若是抱好慕炎辰这颗大树,日后必定再无愁绪。南国那边,她的兄长也不敢对她放肆。只要成为最有权者身边的女人,谁也不敢拿她怎样。
南国弱小,兄长又将她送到大齐。
她厌恶弱小的感觉,一定要找到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