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宫内,威严的皇上似乎还未觉察到女子内心势要离开皇宫的决心。他独独陷入自己内心世界。
薄唇紧抿,慕炎辰眼神复杂地盯着季文娇,“娇儿,你为何就不明白朕的苦心呢?”
“苦心?”季文娇掩嘴轻笑,眼神逐渐变得冷冽,“皇上的这番苦心,于臣妾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当初你言辞凿凿说要帮臣妾报仇,帮我季氏族人报仇,可结果呢?你给我的仇人予以高官,跟我仇人的女儿永结秦晋!”
“皇上,当真是煞费苦心,让臣妾感动不已呢!”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慕炎辰身形一晃,轻捂着自己的胸口,面露痛苦之色,“娇儿,你就是如此看朕的?朕不是早和你解释过。”
“皇朝动荡,朕做的这一切都是不得已。”
“你为何还要讲过往之事挂在嘴边。”
季文娇的耐心已然用尽,不想再听慕炎辰的任何言语。她只等合适机会,离开皇宫。
十月十六。
慕炎辰生辰之日,是绝佳机会。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昂头对身侧之人懒懒道:“皇上,妾身乏了,请您先回!”
言罢,季文娇便欲转身。
慕炎辰快步上前,捏住季文娇
的下颚,“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朕?”
“臣妾,怎么敢呢?”她阴阳怪气着。
季文娇掰开慕炎辰的手,满眼冰霜面颊却浮现笑意,“皇上,过几日就是你的好日子,可不要因臣妾坏了好心情。”
闻言,慕炎辰十分生气,手不自觉地扬起想要对她动粗,却冷不丁地瞥到了季文娇下颚的红痕,心底的怒气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愧疚与懊悔。
他对她终究是辜负居多。
“娇儿,朕”
慕炎辰一脸心疼,伸手想要抚平她下颚的红痕,却被季文娇躲开。
手终究是无措地落下。
“罢了,你既乏了,朕便改日再来。”语气冰冷,慕炎辰心底一阵抽疼,无奈叹息后,负手而去。
他离去后,季文娇揉了揉脑仁,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她对他有爱,只是不愿再爱。如今与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只觉得窒息。
所幸他离开了。
玉坤宫秋千处是她散解忧愁的地方,此刻她又坐了下来。
“兰荷,还是你贴心。”目光落在白玉盘子上的糕点上,她嘴角不由地浮现出一丝淡笑。
拿心放入嘴里,季文娇眼底的惆怅却依旧散不开,“兰荷,这点心怎
么不甜了呢?”
“娘娘,要不我去换一盘?”
“不必。”季文娇望着兰荷,满脸落寞,“这人要是心里苦,吃什么也是苦的。”
兰荷闻言,不由满是心疼,“娘娘,都会过去的……”
兰荷想要说什么,季文娇都知道。但是安慰的话,她却不想听。
她觉得曾经的自己很可笑。
她对慕炎辰的爱意,最终埋葬在深宫里。
努力振作起来,季文娇面上挂着浅淡笑意,“兰荷,本宫前几天让你去查颜堂的账本?盈利如何?”
说起颜堂,兰荷便满脸欣喜。
上京贵妇人几乎都在颜堂买美容养颜之物,自从数月之前从里面提出几千万两之后。
如今又挣了约莫三千万两,加上之前剩下的银两,总共差不多七千万两。
“娘娘,有了这些银两,这世间任何地方都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素手轻轻摩挲在秋千麻绳上,季文娇清澈的眸光一直望向四四方方宫墙上方的昏黄天际。
“兰荷嬷嬷,你将问题想得简单了些。这些银两光许是刚好拿来打点宫里宫外的人。”
“所幸慕炎辰如今还未注意到颜堂,本宫手上才能安然握下这么多银两。”季文娇双脚发力,将秋
千荡得更高。
“此前你出宫,除了将颜堂盈利的银钱拿到手,是否与暗夜阁的人取得联系?”她要确保离开皇宫后,有人立马接应她。
兰荷点头。
“奴婢拿令牌找到了暗夜阁的人,他们立马带奴婢见到了一个人。那人戴着银色面具,旁人称他为阁主。”
季文娇微诧。
暗夜阁阁主薛君城,他居然还未回南国。原本以为她此次行事,能够得到暗夜阁的人帮忙已是极幸。没想到,薛君城还在上京。若是他亲自出面助她离宫,成功的几率又大了几成。
不。
她忽而一脸坚定,“我季文娇要做的事情,绝对百分百成功。”
身侧跟随她多时的兰荷,从来都不觉得季文娇在说大话。
“娘娘,你定能成功,不管你做什么,奴婢都一如既往地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