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女人缓缓扯下蒙在脸上的黑色面纱,“邺郎,听说你受伤了,我白天行动不方便,只能趁这会儿没人过来看你。”
来人是薛青瑶,白天收到马儿受惊将慕容邺摔下马背的消息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薛悠黎的诡计!
肯定是薛悠黎对草料动了手脚!
可是,薛悠黎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为什么每次都能轻而易举破了她的局?
黑暗中,慕容邺盯着站在床尾的那道身影,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你可知道,本王为何会受伤?”
他以‘本王’自称,明显是对她失望了。
薛青瑶听着男人质问的语气,立刻扑到床边,“邺郎,今晚我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有关薛悠黎的秘密!”
慕容邺黑眸微眯,“什么秘密?”
“薛悠黎她不是人!”
慕容邺被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逗笑了,“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本王摔下马是薛悠黎搞的鬼?”
“是!肯定是她调包了我的毒药,还将毒药洒在你那匹马的草料里,这一切都是她干的……”
“够了!”
慕容邺见她跟得了失心疯一样,把责任往薛悠黎身上推,完全听不下去了,“毒药是我亲手交给你的,试问薛悠黎是如何得知我们两人之间的密谈,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你身上把毒药调包?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薛青瑶被他吼得鼻子一酸,心底积压了多日的委屈终于爆发,“我知道你不相信,一开始我也觉得匪夷所思,可事实就是如此!昨日你前脚刚从大榕树上离开,薛悠黎后脚便出现了。她拿箭射我,还假装摔倒,我猜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调包了你给我的毒药。”
说到这里,她咬咬牙,又接着道,“不止如此,薛悠黎好像能预知未来一般,每次不管我们计划得多周全,她总能在第一时间扭转局面,将死局变成生局,甚至还能倒打一耙!”
慕容邺冷笑一声,“这只能说明她是个很聪明谨慎的女人,同时也说明你技不如人。”
薛青瑶听出来了,慕容邺认定她不如薛悠黎有谋略有手段。
她扯唇苦笑,“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薛悠黎她真的有古怪!”
“你说薛悠黎不是人?你要我如何相信你?难不成她是山里狐狸成精了,特意跑去宫里迷惑慕容彻?”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薛青瑶心下很烦躁,但是她又不能将自己重生的事告诉慕容邺,她怕慕容邺会提前对自己起杀心。
她在心里纠结半天,深深呼了一口气,“可能是我最近太焦虑了,所以一直在胡思乱想。不管怎么说,薛悠黎都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对手,这次难得她出宫,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她永远留在这里?让龙首山成为她的埋骨之地!”
慕容邺是不想杀薛悠黎吗?
他把毒药给薛青瑶,就是想利用马制造意外,就算摔不死薛悠黎,也要把她摔成废人!
结果呢?
今日在林子里发狂的,居然是他的马!
要不是他身手好反应快,又岂会只是被摔伤了腿这么简单?
慕容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薛悠黎确实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既然普通的法子杀不了她,不如让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动手,替我们杀人。”
薛青瑶一愣,随即想到什么,眼神都亮了,“什么意思?你在她身边安插了我们的人?”
“那倒没有。”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慕容邺都没有把薛悠黎放在眼里。
他一直以为薛青瑶进宫后最大的对手是申国公之女殷萱儿跟宋太傅的孙女宋静思。
结果薛悠黎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大理寺少卿之女竟然在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
薛青瑶听到否定的回答,眼神瞬间黯了下去,“那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怎么可能动手杀她?”
薛悠黎身边那些人,她也曾尝试收买过,可是那些宫人对薛悠黎忠心耿耿,不管她给多少银子他们都不肯替她卖命。
“我之前试过,薛悠黎身边的下人都油盐不进,没办法策反他们。”
慕容邺轻嗤一声,“我看薛悠黎跟楚馨月最亲近,如果哪天楚馨月突然对薛悠黎下杀手,薛悠黎肯定不会对楚馨月设防吧?”
薛青瑶当场呆滞。
不是吧?
之前楚馨月刚从静华寺回来的时候,确实向她示过好,还三天两头去凌云殿找薛悠黎麻烦。
可是,薛青瑶后来想明白了,那都是她们俩故意在人前演的戏。
其实,她们俩好着呢!
她丝毫不怀疑,薛悠黎要是想杀人,楚馨月肯定会给她把刀磨锋利了!
这样的楚馨月怎么可能对薛悠黎下杀手?
“邺郎,你不在宫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