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赵宅门口,赵员外肥胖的身子甚为灵活的跨过门槛,肥胖的面上堆满了笑,声音腻的像未化开的猪油:“法师辛苦了,辛苦了。快,快请里面坐。”
新月初上,寒星数点。有一人着蓝色布衫,腰别长剑正背向他而立。夜风吹起,衣带飘扬,仿若谪仙。
这周身的气势一瞧就必然是个得道的法师。
赵员外笑的更舒心了。白胖的面上笑的满是皱褶,像极了镇上远近驰名的大肉包。
但那人刚一转过身来,赵员外面上的笑容立即便凝固了。
面容是很清俊不错。但这可不是天苍山的法师啊。
天苍山上的法师他见过。一男一女。虽是当时隔的远,他只是人群中远远的瞅了一眼。可那两个法师的样子他决计不会弄错。
那青年转身一见到赵员外,立时便抱拳行礼道:“打扰老丈了。小子因今日错过了宿头,欲投贵宅投宿一宿,明早便行。还望老丈行个方便。”
赵员外闻言,一张脸沉的乌云满天:“你是来借宿的?”
那青年恭敬的又行了个礼:“是。还望老丈行个方便。”
赵员外一烟袋锅子又回扫了过去。
正走过来的富贵一边流泪,一边捂着头上的第三个包默默的流泪。
“你瓜啊?这明明就是个借宿的,怎么就是个法师了?”
富贵口笨,呐呐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赵员外一见,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抡起烟袋锅子就又想抽。
富贵连忙双手抱住了头。
但凭空里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烟袋锅子的前端。
“老丈请慢动怒。小子虽是为借宿而来,但听这位小哥说贵宅近日闹鬼。小子虽法力低微,但也懂得一点捉鬼的法术,不如今晚便让小子将贵宅上的这只鬼收了,不知老丈意下如何?”
这番话虽是面上说的谦逊,但其中的狂妄也是不言而喻。
赵员外立即便又放下了烟袋锅子,面上重新换上了笑容:“未敢请教法师尊敬大名?”
“在下卓正晖。”
“原来是卓法师,”赵员外双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法师里面请,里面请。”
卓正晖先前的一番话自然是不能教赵员外改变初衷。真正让他改变初衷的原因是,他的那只烟袋锅子点了火不久,前端正是烧的火红一片。但那法师握上去竟面不改色。他也仔细的打量过,那法师的手竟然毫不见烫伤。
如此,他认定,这卓正晖定然还是有两下子的。
是夜,乌云忽发,遮住原本就微弱的月光,天地间暗淡一片。
富贵陪着赵员外在堂屋中静坐,窗外风刮树枝忽忽响个不停。他的心也跟着响个不停。
偷眼看着自己老爷,面如土色,口中不知道在胡乱的念些什么。倒是那位姓卓的年轻法师,长剑放与手侧几上,正闭目静坐。俊逸的面上一片从容淡定。
富贵见状,心中稍微的安稳了一些。
但此时,大风忽起,啪啦一声,屋外一截树枝落地,其声尤为突兀。
富贵的心中骤然一紧。
风声过后,窗纸上豁然印出一个黑影。看其身形,正是那个无头鬼。
富贵只吓的全身抖如筛糠。而赵员外已经是扑通一声滑下了椅子,手脚并用,直往桌子下面钻。
反观那个卓正晖,则是端坐不动,只是双目忽然睁开,亮如寒星,直盯着那个无头鬼。
无头鬼轻轻松松的穿透墙壁进来,依旧是僵硬的身子,老姜似的双手上捧着一个头。
赵员外只吓得又要晕过去了。但说时迟那时快,卓正晖却忽然端起手边的茶碗掷了过去。
滚烫的茶水泼洒,惨叫声都没听到一句,就见那个无头鬼化为一片白纸荡悠悠的飘了下来。
卓正晖起身将白纸拾起放入怀中,转身过来,见赵员外面色都开始发青了。
他微微一笑:“员外,恶鬼已除,可以出来了。”
赵员外扶着富贵的手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就没了?”
卓正晖点头:“是。”
赵员外抖着手掸掸衣服,咳嗽了一声,极力的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
“原来就这么简单?那不是我们谁泼了一碗茶过去就能将这恶鬼给除了?”
卓正晖但笑不语,没有反驳。
赵员外再咳嗽一声,引得他身边的富贵忍不住的问:“老爷你嗓子怎么了?要不要倒杯茶给你?”
赵员外恨铁不成钢,回头手又挥了过去。挥到半路想起手上没有了烟袋锅子,转而一脚踹了过去,直踹的富贵龇牙咧嘴个不停。
他转过身,正了正脸色,又道:“本来听你说会降鬼,我特地吩咐人给你准备了间上好的房间,可这会一看也不过就这两下子。不过本老爷我善心重,算了,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