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谢淮楼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神使不需要思考太多,神喻说什么,就做什么。
这已经成为了谢淮楼默认的信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遵循着这个信念,从未有过丝毫怀疑。
“你是新任神使,清乐把指导你的任务交给了我,那么我就有责任带好你。”
谢淮楼笑着脱口而出,那笑容温暖而自然,仿佛这理由再自然不过。
宋春庭听了,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她冷笑一声,说道。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谢淮楼却不再和她斗嘴,而是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望向门外,说道。
“准备出发吧,以后的工作,我们两个搭档。”
既然他怎么都不肯说,宋春庭也懒得再问。
她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她便收拾好了,跟着谢淮楼出门了。
晚上回到家时,宋春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跑到屋后。
那里有一个简陋的水池,她快速地洗了手和脸,清凉的水拂过肌肤,带走了一天的疲惫与尘埃。
随后,她又急忙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物,匆匆忙忙地洗澡去了。
今日可谓是风尘仆仆,衣服也在忙碌中弄脏了不少,她迫切地想要洗去这一身的污垢。
而此时,谢淮楼却静静地坐在屋前的石凳上发呆。
他的眼神空洞,思绪仿佛飘到了远方。
今日看着宋春庭工作时的表现,他觉得自己才刚刚开始更深层次地了解她。
在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时,那表情是如此的自然,让人难以察觉一丝虚假。
在她故作纯良让人放松防备时,那模样是那样的天真无邪,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在她高高在上地威胁他人时,那气势是如此的凌厉,让人不寒而栗。
在她毫不手软地杀人时,那眼神是那样的冷漠,仿佛生命在她眼中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物件。
从宋春庭的眼中看不出一丝破绽,仿佛这些事她已做过千百遍。
仿佛谎言才是真相,真相不过是谎言。
仿佛她真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单纯而善良。
仿佛她能忍受一切不爆发,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仿佛她珍惜生命,同情每一个人,有着一颗柔软的心。
她真的很适合做神使,谢淮楼想。
宋春庭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
她看到谢淮楼还在发愣,便轻咳一声。
谢淮楼这才回过神来,不再发愣。
他起身去厨房,动手准备晚饭。
宋春庭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中想着,也不能老让他去做饭啊。
虽然她做的饭只能算是生命体征维持餐,也就是那种仅仅能让人不饿死的程度,跟好吃差了个十万八千里的样子。
况且她最讨厌油烟了,那刺鼻的味道总是让她感到不舒服。
但她还是不情不愿地跑到厨房,对着谢淮楼忙碌的背影好心开口。
“要不要我帮忙啊?”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显然对自己的厨艺也没有什么信心。
谢淮楼故意开她玩笑。
“还是别浪费粮食了。”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里满是戏谑。
哼,不做更好,宋春庭气呼呼地转身回到客厅,拿起水杯“咕嘟咕嘟”灌了自己一大杯水。
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仿佛也浇灭了她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不悦。
两人似乎都没甚胃口,晚饭就做得简单了些。
餐桌上摆着几样清淡的小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席间,宋春庭邀功似地问谢淮楼。
“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还不错吧,我对待工作可认真负责啦!”
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然而,那笑意还没维持几秒,转而又泄了气。
她微微垂下眼眸,语气中带着一丝沮丧。
“什么时候我才能出师啊?我看你就有泄云山,等我出师了,是不是也会有自己的一片封地呢?”
一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宋春庭满心期待,双眼发光,那光芒璀璨得都快成星星眼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属于自己的封地上自由自在地生活,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出师吗?谢淮楼内心苦笑了一下。
她这么快就已经想着要离开自己了吗?
也是,她这样的人,应该会向往风一样的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