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庭第二次在这间石屋里重伤醒来,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陌生。
不幸的是,这回她的身体并未恢复原状,依旧虚弱不堪。
幸运的是,她还活着,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肌肤,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眼前似有个人影,遮挡住从窗外投射进的光线。
宋春庭猛地睁开眼,当确认床边坐着的是谢淮楼没错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刚想起身抱住他,可一用力,才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伤口处的疼痛瞬间加剧,痛得她眼泪直流。
她只好放弃,又无奈地躺了回去。
“好痛啊。”
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谢淮楼赶紧趴到床上压住她,满脸的紧张与担忧。
“别乱动,伤着呢,一时半会儿是下不来床了。现在知道疼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的语气中既有责备,又有心疼。
宋春庭听话地没再有什么动作,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废人一样,无能为力。
不给动,那总给说吧?
“我……我竟然还活着。”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她明明被捅了一刀,清乐还非要谢淮楼杀了她,现在怎么不但没死,还跟谢淮楼好好说着话呢?
只是整个腰部都僵了,除了痛觉感受不到其他。
谢淮楼气极,看来她是真没长记性。
“什么叫你竟然还活着,怎么,不想活着还想死?死了两次还没死够?事不过三,再有下次,你看我理不理你!”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怒气。
宋春庭赶忙认怂。
“我知道错了,哥哥别不理我。”
她的眼神中满是哀求,生怕谢淮楼真的不理她。
谢淮楼当然不可能不理她,每次被她三言两语就勾得神魂颠倒的,想不理她比登天还难。
可他也不愿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
“知道什么知道,哪有人上赶着往刀口上抵的?换做旁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也就你傻。”
傻就傻吧,再说了现在不也没事?
不管什么原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宋春庭心想,她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以后不会了,我还要圈住哥哥呢,让哥哥只属于我一人。要是我死了,哥哥被别人抢去了可怎么办?”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却又无比认真。
谢淮楼欣慰,她能有这样的觉悟是最好。
“被你捆了红绳,哪里跑得掉,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宋春庭还是改不了毒舌的臭毛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完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就因对面是谢淮楼,她才敢这么放肆。
他总是无条件,无底线地纵容,宠爱着她,让她无所顾忌。
这人又开始不正经起来,都伤的起不来了,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
身上没了力气,嘴上却不依不饶。
谢淮楼吃了瘪,悻悻开口。
“我看你是皮痒痒了,你给我等着,看我到时候怎么教训你。”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的威胁。
宋春庭就爱看他那副老实受气,又发作不了的憋屈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画面。
玩笑归玩笑,也该说说正事了。
“对了,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宋春庭扑棱着长长的睫毛,圆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瞅着他。
她被蒙在鼓里那么久,谢淮楼有好多事都没告诉她。
这一通闹下来,谢淮楼决定不会再对宋春庭有任何遮掩和隔阂。
“你服从命令,自然不会死。无论你给自己捅多少刀都没差,就是不可能再像第一次那样毫发无伤了。伤得越重,修养的时间就越多,但总归是能活下去。”
“其实你并未成为神使,只有在通过清乐的考核后才有资格上任。她知我们两人情投意合,才吩咐我杀了你,这样既不用担心你真的死了,又以我的命作为我完不成任务的代价。”
“本以为我会将此事告知于你,等你主动寻上门,看你是否会背信弃义。现在看来,要是你一开始就知道,还没等你找上清乐,就已经把自己给弄死了。”
谢淮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早先林嘉来过一次,他满脸担忧,在看到宋春庭情况稳定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见你情况稳定,交代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走了,说是等你醒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