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穿蓝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前后朝他走来,对方戴着口罩,看不清是微笑还是严肃。
谢淮楼的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
……为什么医生先是出来?
手术床呢?木头精呢?
“她在等你说最后一句话……”
“抱歉,我们尽力了……”
“请节哀……”
这三句话犹如穿耳魔音反复回荡在脑海中,谢淮楼心底越来越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副院长摘下口罩,神色冷峻,朝他点了点头。
“没什么大碍,病人已经送到病房休息了,只是子宫内膜异位症。”
“吓死爸爸了。”
这一小时谢淮楼心脏犹如过山车般落落落落,他本来想说给我几颗速效救心丸,一张口却说成。
“给我两颗避孕药压压惊。”
医生:“………………”
病房里没有开灯,各种医疗仪器闪烁着的微弱光点。
谢淮楼进门时,宋春庭正好要下床,谢淮楼惊魂未定,冲过去按住她。
“躺着!躺着!撒尿我给你端盆去!”
宋春庭摇摇头。
“我要回家。”
“回家我不放心,就在这儿睡。”
“医院床位紧张。”
壁灯洒在宋春庭的侧脸上,鼻翼旁边显出一点淡淡的阴影,犹如自带圣光的圣母。
谢淮楼神情微微变了,望着她的双眼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果然是仙女,善良、心好……好心……嗯……心肠好。
“这是首长的特需床位。”
谢淮楼亲了亲她的手背。
“你不住也是空着。”
“可我想回家。”
“不是,你那个破出租屋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天天惦……咳咳,那个啥,咱们坐救护车回家啊,乖。”
谢二少,威风凛凛一只豹,开口就是一声“喵”~
午夜十一点,救护车停在居民楼前,护士们把铁床推下车,四五个人抬起担架往楼上走。
这时正好有邻居下楼,他侧身让路,瞥了一眼正躺在担架上安稳沉睡的女人,疑惑地挠了挠头。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邻居走出楼道好几米,宋然一转身,惊悚望着那辆闪烁着红蓝警灯救护车。
……救护车不是向来只接不送吗?
难道也可以“打嘀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