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庭再次回到系统空间,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可却抓不住。
谢淮楼每一次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情深似海,她的心有悸动,可她却始终想不起来谢淮楼这个人。
而无论哪个世界似乎都在告诉她,他们是恋人,爱人。
她闭上双眼。
下次,她一回系统空间接收完经历世界的记忆就立刻投入新的世界,不会再浪费时间在系统空间里了。
有些事情也许需要她不断的重复才能抓住那一丝片刻的线索……
从她嫁我的那天起,她就注定是我的,哪怕一开始我并不信任她。——谢淮楼
秋高气爽的顺京,今儿竟然下起雨来了。
四周是寂寥的暮色,宋春庭坐在与四周的阴沉格格不入的喜轿里。
她要去嫁的人是当今的大皇子谢淮楼。
虽然臭名昭著,但原本也该是要立太子的。
可近几个月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患了重病,在床不起,几乎成了废人。
给皇子治病的那人非要信什么冲喜一说,算到她家的地势好。
说什么北部良山自西而来,至她们家门口那儿正好远远的回了下头。
平川行龙之地,回头必定聚气,这家的嫡长女嫁过来,大皇子的病一定就能好了。
这么荒唐的理由,这么简短的一句。
淡漠于事态的父亲,推波助澜的后母。
稀里糊涂撂在一起,就决定了她往后的一生。
她有些怕生,不过听说那大皇子也沉默寡言。
她嫁过去之后也不用和太多人打交道,照顾好大皇子就行,她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更好,没有勾心斗角。
只是不知道那大皇子是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
轿子缓缓停下,想必是到了,她掀开帘子,透着盖头的红纱审视着四周。
这院子一看就偏僻,草已经长疯了,鸦都寂的没了踪影,仅剩的一丝夕霞照在殿上的琉璃顶上,泛出惨白的光。
看来这大皇子患病之后,待遇着实是不怎么样,连成亲都是马马虎虎的草草了事。
宋春庭下了轿子自己走进屋里,一股子中药的涩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捂了捂鼻子。
屋里靠墙的床上半躺着一个男人,鼻梁高挺,眉眼细长,眼尾轻轻上挑,大概是因病,皮肤是冷白的。
外面秋风吹的树叶都哗哗的往下掉,他身上却只穿了件黑色描了金边的薄衣,歪歪盖着被子,正斜睨着她。
她冲上他的目光时吓了一跳。
本以为患病卧床的大皇子是昏迷不醒的,没想到不仅好好的,眼神还阴鸷吓人。
谢淮楼也没想到,那破大夫还真给他娶了个妻子进来。
他心知肚明,自己这个样子,谁愿意嫁进来?
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
他嗤笑一声,看出她的紧张,漫不经心的朝她勾了勾手,待她哆哆嗦嗦走上前后,一抬手把她盖头掀起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她,看上去纤弱娇柔,眉眼生的也算顺眼,怯怯的。
谢淮楼慵懒的开口,明知故问。
“自愿来的?”
话音凉凉的,吓得宋春庭一哆嗦,她忙说,“是!”
谢淮楼手里掂了掂那盖头,闻言勾了勾嘴角,散漫的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是凝结的肃杀。
宋春庭有些害怕,他投来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她忽然觉得脖子有些冷,向领子里缩了缩。
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眉尾有些挑,一双桃花眼,皮肤白皙,手也是纤细白嫩,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小姐。
他冷笑,他不会傻到去相信一个大将军府的嫡长女能安下心来嫁给自己。
她却想,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好好对他,他一定会知道的。
看她一副乖顺柔弱的样子,谢淮楼莫名的上来一股子烦躁。
他目光一斜,瞄到了桌上的两个酒杯,又看了她身上的喜服一眼,才恍然记起今天是他们二人成亲的日子。
她倒是收拾的干净利落,可他这儿却一点喜庆气儿都没有,以至于让人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冲着两个酒杯扬了扬下巴,唤丫鬟似的吩咐她。
“把那杯子拿过来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