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大娘子提起卫小娘,盛紘的脸上也是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追忆,卫恕意在世时,他倒是不觉得怎么样,但而今一提起她来,盛紘却总是会想起她的温柔,念起她的小意,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惆怅来。
说句心里话,现如今的盛紘只要一想起卫小娘,就能莫名地从她身上见到了自己的生母春小娘的影子。
当然,每每此时,他也是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之感。
那是因为他明知道卫小娘难产一事与林噙霜有关,但是念及长枫、墨兰这两孩子,以及自己的那份“真爱”,这种种缘故综合起来,使得他故作不知,掩埋了这件事的真相。
因此,有的时候,他甚至是害怕有人提起卫小娘,因为只要一提到她,盛紘就会心里发虚,有种愧疚至深的感觉。
“母亲,娘子说的在理。”
盛紘努力不去想那些事,反而是开口道:“团哥儿毕竟是个哥儿,还是养在儿子跟前好一些,待到他大了,儿子就把他送到学究那里进学也就是了。”
“没得再来打扰您老,害得母亲劳心劳神。”
“否则,也是让我这做儿子的心中不安,有违孝道啊!”,盛紘苦笑着劝道。
“嗯,是啊!是啊!”
王大娘子也在一旁搭腔,心里自是不情愿让老太太插手。
毕竟,以她的性子,也是不想上头有人压着。
“嗯!”
听到这里,盛老太太心里也就是放心了,她这次谈话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要明确盛紘夫妇对盛明兰姐弟的安排,同时也是在提醒盛紘,要他放几分心思关注团哥儿,避免他在生活上,或是学业上有什么不对之处。
毕竟,团哥儿现在没有了生母,今后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时候,若是无人关注的话,怕是会有什么不忍言之事。
虽有些小人之心,但却也算是未雨绸缪,爱孙情深。
盛老太太虽然和这个盛家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但她却是真的关心着这个家。
“好,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盛老太太捧起旁边的杯盏,小啜了一口,慢悠悠地道:“家和才能万事兴,若是后宅不宁,紘儿你这个官怕是也做不稳当。”
“毕竟,这里是皇城根下,御史言官们的眼睛可就是盯在你们的身上。”
老太太瞅了一眼脸色开始变化的盛紘,继续道:“可千万别再发生之前扬州那样的事儿,若是在东京里再来一遍,怕是紘儿你就得被人参上一本了!”
“是!”
盛紘警醒,开口保证道:“母亲教诲的是,儿子记在心里了!”
“绝不叫家里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对此,端坐一旁的王大娘子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哼!”
“若不将林噙霜那个贱人严加管教,谁知道她还会做什么?”,王大娘子不满地小声嘀咕着。
“唰!”
上首的老太太故意装作没听见,省得盛紘难堪,而盛紘却是不满地瞪了一眼王大娘子,示意她安静下来,不要再胡言乱语。
对此,王大娘子也只能是愤愤不平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对了,团哥儿的名字你可曾想好了?”
老太太假装没看见对面两人的小动作,只是开口问道:“宥阳的族老也是写了信过来,说要你将团哥儿的名字给想好,派人送过去,他们要在今年开春的时候,将族里几个孩子的姓名给一起记到族谱上,别没来由地耽搁了。”
团哥儿虽是庶子,但在人丁不兴的盛氏宗族里,也是颇为重视的,更别说还是在子嗣不盛的二房支脉里了。
“母亲。”
听到盛老太太问到这个,盛紘倒是来了精神,不由地开口道:“团哥儿的名字,儿子倒是已经想好了,还请母亲斧正。”
“哦?说来听听。”
不止是老太太有了兴趣,就连一旁撇着嘴,满脸不快的王大娘子也是来了兴致,开始竖着耳朵,听着自家官人的话。
“是,母亲。”
盛紘站起身,向着老太太行了一礼,而后似乎是有些得意地开口道:“按照族谱,团哥儿他们这几个应该都是长字辈的,又因这一辈都需属木,故而儿子为团哥儿取名为长权。”
“长权,盛长权?”
老太太还没说话,一旁的王大娘子倒是心急口快地说道:“这名字听着倒是朗朗上口,就是不知道团哥儿能不能压得住啊?”
“再说了,权这个字不是说王权、权力什么的吗?”
“跟木属有什么关系啊?”
王大娘子因为在家只是学过些管家,记账等后宅一应事物,倒是对字认的不太多,因而怀着满心的幽怨,对盛紘取得这个名字有些不满。
“权,还长权?”
“是不是还想着让那孩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