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谷的刀兵如烛火般逐渐熄灭,西下的夕阳如血般映照在断魂谷上。这座自古以来便以断魂命名的漫长峡谷,在这一刻终于名至实归。
断魂谷内,镇北军和蛮军的尸体如秋叶般铺满了这绵延数百里的漫长峡谷。此刻的断魂谷内,残肢断臂如乱麻般四处散落,血液如决堤的洪水般啵啵啵地流淌着,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浓浓的血雾,如阴霾般久久不散。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吞噬。双方数十万兵马全部命丧于此,如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
阴沉的天空,如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着大地,血色的夕阳,如一颗破碎的心脏,在天边摇摇欲坠。鸟不鸣,虫不语,就连平时出没的野兽也没了动静,仿佛这就是一场天地同悲的古画,寂静而又凄美。
谷内双方仅存的人马仍在厮杀,如困兽犹斗,依然不停有人倒下,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郑统领,你带着玄甲卫护卫王爷,撤出战场。我们来断后。”龙吟军统领何中寻急切地喊道,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此刻,龙吟、镇威两军加起来不到三百兵马,且每个将士身上都带着伤,如风中残叶般脆弱。五千玄甲卫余下不到一百人,如稀稀落落的星辰般点缀在战场上。十余万大军全部牺牲在了这断魂谷,如被狂风摧残的花朵般凋零。而他们对面的蛮军也好不到哪去,三十万蛮军进入断魂谷,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千人马,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他们依然在不停进攻,镇北军将士依然在苦苦地抵挡,如狂风中的巨石,坚定而不屈。
而蛮军大统领希顿在最后一刻被赵炫亭刺死,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赵炫亭自己也身中十余箭,生命垂危,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余下的蛮军在生的渴望之下,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战力,如火山喷发般汹涌。他们失去了统兵的将领,却依然没有停下攻击的脚步,如失去了头羊的羊群,依然在盲目地奔跑。
“郑统领,速速带王爷离开!”镇威军统领李凌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这惨烈的战场上炸响。
“两位将军,多多保重,来生再相见!”郑统领的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玄甲卫听令,护佑王爷杀出重围,回归雍州!”郑统领的命令,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
“遵命!”余下的一百玄甲卫,手忙脚乱地将昏迷不醒的赵炫亭扶上马背。他们亦纷纷跃上马背,护送着赵炫亭,如离弦之箭般朝雍州疾驰而去。在他们心中,即便这断魂谷葬送了十几万兵马,然而镇北军的二十万大军仍在,只要能回师,王爷定然安然无恙。可惜,他们并不知晓,就在断魂谷内生死鏖战之际,断魂谷外的十万大军,突袭琪亚关的十万大军,皆遭到了数倍于己的敌人的围剿。他们,也与断魂谷的十几万兵马一同,永远地长眠在了这片土地上。
“拼了,杀!”李凌和何中寻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坚定如钢铁般的光芒。他们毅然起身,如猛虎下山般,朝着蛮军扑杀而去。余下的镇北军,亦如潮水般紧跟其后,杀向蛮军。然而,仅余三百人的镇北军,早已耗尽了所有的战力。他们,又怎能是一千蛮军的敌手?渐渐地,他们全部倒在了断魂谷那冰冷的战场上,仿佛一朵朵凋零的血花。
镇北王赵炫亭智谋无双,却终究百密一疏,算漏了无耻的背后一刀,算漏了那三方联盟。他本以为,只要在这断魂谷中消灭蛮军主力,便能保住至少十万大军。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黄粱一梦,镇北军终究还是未能保住。就在龙吟和镇威两军在断魂谷浴血奋战之时,虎啸、腾威两军依照约定脱离战场,直奔龙魂山而去。
武灵和玄翼两军则翻越悬崖峭壁,突袭琪亚关。可谁能料到,虎啸、腾威两军撤出还不到十里,便如羔羊般陷入凉州军、劲州军四十万大军的围剿之中,全军覆没。而武灵、玄翼两军刚一踏入草原,便如瓮中之鳖,被离城的蛮军和西羌联军三十万骑兵重重包围,最终也是全军覆没。至此,护卫北境百年的镇北军,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彻底走向了终结…………
玄甲卫如疾风般撤出断魂谷,未行二十里,便惊见满山遍野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震惊得如遭雷击。他们茫然无措,不知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梁,速带二人前去查看究竟!”郑统领震惊之余,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
“是!”三名玄甲卫士兵如离弦之箭,翻身下马,上前仔细检查起来。随着检查的深入,他们的心愈发惊颤,仿佛被重锤不断敲击。
“报统领,是……是……是虎啸和腾威两军!”小梁的声音已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他的心早已麻木。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虎啸和腾威竟遭此劫难。看来,武灵和玄翼也定然凶多吉少了!”郑统领身为玄甲卫统领,长期随侍赵炫亭左右,又岂是愚钝之辈?见此惨状,他自然能猜到武灵和玄翼两军的命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统领,我们该如何返回雍州呢?”一名玄甲卫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