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子,夏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点了支烟,却也只是点着。
烟头明明灭灭,最后燃尽,掉落的灰烬,是一地的寂寞。
徐帆的话,让夏冉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许久她才收回目光,褪去睡衣,那肌肤上却有两处狰狞的疤痕,一处是剖腹产的旧伤,一处是换肾的新伤,每一处在她光洁的肌肤上都显得无比突兀。
她的确做了换肾手术,却不是裴月的肾,至于是谁的,元翔说自有渠道,她便不多问。
越是高层的圈子,所染指的灰暗越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既然肾已经在她身上,她多问既是给别人增添烦恼,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躺上床,闭眼,等待明日阳光升起。
……
燕京。
沈崇岸病危,沈老爷子卧病的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沈政君却借机到处活动,暗暗鼓动公司小股东提议重新投票竞选沈氏总裁的位置。
而沈崇明看似事不关己,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但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父亲的行为,却值得玩味。
周森向沈崇岸汇报完公司的情况,神情凝重的问道,“老板,再不反击,我怕他们会变本加厉……”
“不着急。”比起周森的担心,沈崇岸反而格外淡然。
周森欲言又止,可看着老板的脸色,最后还是静静的退了出去。
但事情并没
有因为沈崇岸的不反击而收敛,反而如周森所担心的那样,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因为股票的持续下跌,让不少持有沈氏股票的小股东心慌,沈政君趁此开始收购这些散股,以壮大他自己的实力。
“现在就剩下c老总手上的百分之八,如果能拿回来,那我们的股份加起来就会比那小子多。”沈政君心情不错的坐在会所包厢,他今天约了c的老板,就是为了谈股份收购的事。
“爸,您放心,c虽然财大气粗,但我们以市场价十倍的钱收购他手里的股份,还是很有把握的,何况我和c之前多少打过交道,跟他们老总有些情分,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为难我们。”比起父亲的情绪外露,沈崇明依旧从容淡然,一副翩翩公子的绅士模样。
“有你出马,爸当然放心。”沈政君听此,脸上自豪满满。
只是半个小时过去,对方还没有到,父子俩明显脸色没那么好看了。
“两位沈总,要不我催催他们。”沈崇明的助理见此,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
“不用……”
“抱歉来晚了。”就在沈崇明脸色沉着摆手说不用的时候,包厢的门打开,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沈政勋和沈崇明都是一愣,齐齐看向门口就见沈崇岸一身黑色西装,清冷的站在包厢门口,那张标志性的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似是嘲弄,又似习惯性表情。
沈崇岸神情坦然的接受着两人的注目礼,许久才再次出声,“两位沈总似乎很意外。”
“崇岸?怎么会是你?c的老板告诉你的?”沈政君反应过来震惊的起身,心中暗骂c不厚道,竟然摆了他们一道。
可沈崇明却没有动,他看着沈崇岸身后恭敬的拎着文件包的所谓c老总,一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你才是c的掌管人对吧?”
“是。”此刻沈崇岸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答应见面,是为了羞辱我们吗?”沈政君沉不住气的大吼一声,掩饰自己的狼狈。
“来谈谈收购股份的事,不过是我收购你们,高过市场三十倍的价格,如何?”沈崇岸没理会沈政君的恼羞成怒,反而从容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平静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你……”一句话沈政君哑然,高出市场三十倍?那是什么概念。
沈氏的股价可不低,他们手上的股份怎么也值上亿,翻三十倍是什么概念,这小子是疯了吗?
别说沈政君呆住,就是沈崇明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曾经纨绔不化的堂弟。
他真有那么多资金?
“三十倍?好大的口气。”既然已经撕破脸,沈崇明也不客气,身体往后一靠,做出谈判的姿态,在他看来沈崇岸很有可能是在诓他们。
毕竟几十
亿可不是小数目,就连现在的沈氏也拿不出来那么多。
“大哥,我是那种不切实际的人吗?给三十倍不是我大方,只是单纯的想图个清静,爷爷病重,曜天还小,我没有功夫总是应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沈崇岸声音不大,却透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凉,毕竟一家人闹到这个地步,并不怎么好看。
“鸡毛蒜皮的事?”沈政君一听就很不爽。
沈崇岸那如深潭的黑眸淡淡的朝着他扫去,竟然有无上的威压,沈政君被震慑的瞬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