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崇岸只是大家以为的发疯,那么裴玥就是真的快疯了。
按照她的计划,缓刑期间她表现良好,再得到裴家的支持在后面运作一下,她不到一年就应该可以重获自由,到时候回了裴家本部,就如鱼归大海,沈崇岸就是想把她怎么样也无能为力。
等她养精蓄锐,到时候谁怕谁还不知道呢。
裴玥自认自己计划的很好,并且在社区服务中也表现了高度的配合,只要熬过最难的日子,一切都会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可裴玥如何都没想到,还不到一周,就突然有人通知她夏晚晚死了,问她要如何处置。
夏晚晚死了,她要如何处置?
一句话彻底将她打懵,好半天反应不过来。没有预期的喜悦,反而生出巨大的危机感来,而事实上她的感觉没有错。
裴玥浑身发疼的睁开眼睛,嘴巴不知道被什么塞的满满的,难受的呜咽几声视线才渐渐适应白光,勉强看清楚对面站着的人。
在片刻的无措之后,裴玥惊恐的看着沈崇岸,嘴里唔唔的想问沈崇岸要干什么,可发出来的声音却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沈崇岸垂眸睃了裴玥一眼,朝着身旁的朱周使了个眼色。
朱周一声不吭的上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条脏污的棉袄直接套在了裴玥的身上。
裴玥搞不明白沈崇岸要干什么,惊慌的后退。她不是傻子,从她知道夏晚晚死了,还是死在裴家的地盘后,就知道事情闹大了。
更清楚沈崇岸不会饶过她。
可明明之前她的人告诉她,夏晚晚根本没有被抓住,也没有在他们裴家手里的,可现在人死了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
一定是有人害她。
裴玥想到这点,唔唔的张嘴想要给沈崇岸解释,可沈崇岸却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像看一具死尸。
身体不受控的颤抖,朱周已经将棉袄套在了她身上。
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的物件,上面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裴玥被堵着嘴巴却没有堵着鼻子,胃里一阵翻腾,看沈崇岸的目光也充满了恨意,他这是在故意作践她。
“唔唔……沈……”
“让她说话。”看着裴玥挣扎,沈崇岸凉薄的出声。
朱周已经将棉袄套好,听到老板的话,顺手将脏布从裴玥嘴里拽出来,然后笔直的站在一旁。
裴玥咳嗽了几声目光发狠的看向沈崇岸,“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问到最后竟是无比委屈的红了眼,压下想吐的冲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崇岸。
“我该怎么对你?”沈崇岸看着这时候还拼命展示自己魅力的裴玥淡淡的发问。
“你……”裴玥看着沈崇岸没有情绪的脸庞,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早已经不是那个对她情根深种的少年,甚至没有愤怒失控,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她问,我该怎么对你?
想到那日夏晚晚只是失踪,他在警局就差点掐死自己,如今夏晚晚死的惨烈,却平静的诡异,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裴玥不由自主的轻颤,看着沈崇岸的目光满满的警惕。
“我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就送你回去。”沈崇岸仿佛没有看到裴玥的反应,声音没有起伏的问道。
裴玥不吱声,身体往后缩了缩,那破棉袄上的鱼腥味熏得她一阵阵反胃,可都不及心里的恐惧。
“晚晚是不是你让人带走的?”沈崇岸看着裴玥,一字一句的问。
“我是想让吴诗情……”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裴玥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攸关生死,哪里还敢再托大,更不敢再依仗沈崇岸对
她所谓的感情。
可她才开口解释,就被沈崇岸打断,态度强势的命令。
裴玥有那么一刻的恼怒,可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勉强点了点头,“是。”
“带到了哪里?”沈崇岸的声音明显的低了一度。
“我告诉过你她被人救走了!”这次裴玥回答的非常快,生怕沈崇岸不给她机会。
“是裴家的人吗?”
“这……”裴玥迟疑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裴家的人最后带走了夏晚晚,可通知她夏晚晚死讯的却是裴家的人。
“是不是?”沈崇岸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不耐烦。
“我不知道!”
“我再问你一句是不是。”沈崇岸看着裴玥,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透着冷光,让裴玥惊骇,身体下意识的想往后躲,可发现她被绑在椅子上,才用力那板凳就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听起来格外侧耳。
裴玥慌了,“沈崇岸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夏晚晚最后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死在裴家的地盘……不是我,如果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