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就是他再没脑子都不能信:“别说的这么好听,你就是不想拿钱出来,不然,你给钱让我把媳妇接回来。”
刚开始没看见他媳妇,还没什么反应,反倒觉得没人在他耳边嘀咕也挺好,直到每天做完活回来,还得他自己做饭洗衣服,才觉得这日子不好过了。
他那妹子就跟废了似的,做饭不是没熟,就是熟过头了,这段时间,他就没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可难死他了。
也就是顾雪梅不知道,不然非得说,就这样的,还是别祸害女同志了,他就该一辈子形单影只才好。
顾大贵听闻此言,断然拒绝:“我哪还有钱,前段时间赎你出来,可是给了那边一百多,现在这点,那是我的棺材本,谁也不许动。”
顾老三跳脚大骂:“你个老头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还是好几十呢,还不了许家的彩礼钱,给我点把媳妇接回来总是有的,她肚子里可还有你的孙子呢。”
“什么孙子,没听说人打完胎都再嫁了,还惦记呢。”他顾大贵又不缺孙子,虽然现在不认他,但总归流的他的血,没断绝血脉就行。
“那就拿钱,给我再娶一个媳妇。”听闻此言,顾老三也不纠结。
顾大贵反讽:“娶个屁,现在家里这名声,你还能娶到媳妇?”
“这边娶不到,还有山里呢,我又不嫌弃。”顾老三见自己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他爹还是没松口,不由福临心至:“你这个老家伙,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出钱,还找这老多借口,你以后就守着你的钱过日子吧。”
话都说到这了,顾大贵也勃然大怒:“你别说的那么委屈,就你这不孝的样子,我敢把钱全花你身上?钱花完了我以后靠谁去?”
会计和小队长不曾想,来这说件事还能听场大戏,此时见两人的争吵到了尾声,对视一眼到底进屋了,将来意说清,会计总结道:“我不管你们咋吵,总之今天必须得搬走。”
“对,本来就是借住给你们的,现在你们自己的房子已经修缮好了,那就尽快搬走吧,可别想做老赖,队里有的是办法应付这种情况。”
“我们搬,现在就搬。”顾老三点头如捣蒜,他现在可算是怕了公家的手段了,要是硬挺着不走,别回头也将他拉去挑大粪,以他的胃口怕是得把自己饿死。
答应完,四处转了一转,大喝道:“顾老五,去哪了?给我死出来干活。”
“来了来了,三哥,我在后院洗衣服呢。”顾多珠灰头土脸的出来,脸上带着几分瑟缩,一点也看不出曾经飞扬跋扈的劲头,想来是这段时间没少被顾老三管教。
话是这样说,但人的本性还是难改的,她说的好听是干活去了,其实是她爹回来了,看两人在吵架,怕引火上身躲出去了。
刚她挨着后屋的墙,可把话听得清清楚楚,要她说,他爹她哥现在都靠不上,一个只死把着手里的钱,连儿子死活都不管,更何况她;
还有一个只想给自己娶个媳妇,也顾不上她。
哦,不对,要是能给他们换回来钱,或者换个媳妇回来,怕是还会把自己记起来的,那时候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看来,她还是得为自己打算一番。
心底的算盘再是打得啪啪响,现在该干的事还是得干,三人搬着家当往老宅走去,好在两个房子离得不算太远,他们的家当也不算太多,来回两三趟的功夫就算搬完了。
搬完,会计和小队长也就不管他们了,进去将租借的房屋打量了会,没发现有不对的,将大门锁上,这事在他们这就算完了。
当然,这些事与顾家无关,他们就算知道顾大贵回来了,也没去看这个热闹,用顾母的话说就是:“既然已经断亲了,那就断干净,以后他们家发生任何事,都不用管,连他家屋门都少靠近些才好。”
移栽秧苗的时节也叫抢种,得在规定的时候将秧苗全种到水田里,这会连顾三妹两人的学校都放假了,顾二弟这次也回来干活了。
干活的时候,大家都弯着腰,岔开双腿,行走在放满水的稻田里,泥泞难走,还要防着水蛭吸血。
大半年没干这活,就是经年的老农民,往往一天下来,都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大家都累的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直到度过开始的几天,大家又适应了后,才恢复了几分活力,也开始有心思道东家说西家了。
这不,有人就逮着顾母说闲话了:“多福家的,你公爹不是回来了?咋不见你去看看的?”
“要我说,你们也太不孝了,虽说是断亲了,可这不是老人年纪大了,面上也得过得去不是?”
顾母现在跟着闺女可学了不少话,再不是当年那个被人欺上门,也不知道回话的了,听了此话立马反击:“瞧大娘这话说的,你也知道断亲了,还通来往的叫什么断亲,你当扯着大队长他们闹着玩呢。”
被小辈撅了脸,那大娘不依不饶的:“话是这么说,那人家现在看着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