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姑妈那边要跟她说吗?”她姑可是她们家唯一的亲人了,两家的关系一向都好。
无论是为了亲情,还是为了守望相助,大难来临之时,能帮把手的肯定要帮的。
既然迟早要帮,倒不如早些对她说清楚的好,求人不如自救。
只是现在有个问题,为了掩盖重生的事实,天有大旱这事为了合理化,她说的是自己猜测推演的,也不知道她姑会不会信。
顾母沉吟了会,才叹了口气:“说吧,你姑和我都经历过逃荒,她会同意囤粮的。”
经历过荒年的人,哪怕只是猜测呢,都不会掉以轻心。
“倒是大队长那边,要说吗?”顾母有此一问,主要也是因为他们在这安家。
要是身边的人都过得不好,纵使自家有粮有肉,也不敢吃啊,不然岂不是显出他们来了,那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顾二弟摇摇头:“这会不好说,等着吧,要真有不对头的,总会有些征兆,咱们就看有没有异常情况出现吧!”
“没错,但凡年景不好,总会有异常情况,在关外这地,最直观的,就是看今年下雪的情况如何。”
雪太多形成雪灾的话,来年有水患的风险;若是雪少,旱灾的可能性就大,总之,到了下雪的季节,就能让她找到根据了。
不说说服大队长他们,起码能给人个提醒,总归她也只能做到这地步了,反正,她是绝对不可能暴露自己重生的秘密的。
顾母看了眼外面:“这会天色也晚了,反正就算要买粮也得周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明个等我问了你姑妈的意思,再来和你们说。”
“也好,那我们睡去了!”
这些事也急不来,顾雪梅下炕回屋,睡觉睡觉。被子一盖,瞬间与周公相会去了。
翌日,又是上班日,白天没啥好说的,反正就是一直搅拌呗。
晚上回家吃了饭,顾母道:“今个我把事给你们姑妈说了,她也说要囤些粮食,你们周天记得叫上你家姑丈一起。”
“知道了,娘。”顾二弟咽下嘴里的饭,想了想道:“姐,到时我们分开,你跟姑丈一道,我单独去,这样不是一波人,还能多囤点。”
顾雪梅诧异,她还以为多囤粮这事,只有她紧迫呢,毕竟别人都以为就算天时不好,也就一年歉收,谁会知道遇上真策的原因,缺粮一直持续了三年多的时间呢。
不过,管他的,只要事情朝她期待的方向发展,正好还省事了。
“咋啦?你这是要囤多少啊?”顾雪梅没意见,倒是顾母,还笑着打趣了句。
“我是想着,家里多囤点的好,毕竟,二表嫂那样一个性子,不能啥都摆在明面上。”
万一他姑丈家要救济二表哥呢,再怎么说,儿孙可是亲的,没哪个做爹娘的,会看着自个孩子饿死吧。
他们两家关系再是好,有了那么一根搅屎棍,也得留一手,反正得留条退路。
“要真想隐瞒些事,倒不如你跟姑丈去,反正姑丈他们知道我爱往山上跑,不去买粮也说得过去。
倒是你,顾家长男,家里万事都操心的人,关乎一家子性命的事,没个理由说不去,你觉得别人信吗?”
顾雪梅边说边吸溜一口肉汤,继续道:“别觉得我自己个出去就危险了,你的身手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这话一出,顾二弟刚准备说的话,立马噎了回去,咳,事实也反驳不了啊。
两小的看了场官司,吃吃的笑了起来,这下可好,顾二弟把注意转移到他们身上了:“刚我们说的话”
“不准说出去。”两小的异口同声的接道。
顾四弟还有些不满:“哥,我们已经长大了,啥事能说啥事不能说,又不是傻子。”还能不知道?
再次吃瘪的顾二弟咬牙:“得嘞!”他今个就不该开口。
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大家也没再多说,吃了饭泡了脚,大伙也睡去了。
这会已经11月了,天气越来越冷,炕早已烧起来了,就算顾家的柴火不缺,天性节俭的顾母也不乐意多烧炕,要不是孩子都大了,她能干出只烧一个炕的事情出来。
这会,两兄弟睡一个屋,母女仨睡一个炕,这样就能省出三间屋的柴火了。谁能想到呢,潇洒了几个月,又重新过上集体生活了。
所以晚上睡觉,顾四弟可算是落到顾二弟手里了,听着兄弟俩屋里弄出来的动静,顾母笑骂一声,也没管。
半夜,顾雪梅睡着睡着就感觉到一股凉意,翌日清晨起来一看,已经下飞雪了,路上也落了薄薄的一层。
其实,早段时间也下了,只是并不大,陆陆续续的,第二天又融了,也不知道这场雪能下多久。
披上雨衣,换上靴子,姐弟俩骑着自行车,艰难的往厂子里去。
到了那,除了睡在宿舍的,基本都迟到了,今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