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欧阳策忙的差不多了,刚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准备下班,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
林墨白一脸冷然的走了进来,目光清冷的迎向他,赫然怒道,“你都和舒窈说了什么?”
欧阳策有些发懵,随口辩解了句,“我能说什么呀!只是医生与患者之间普通的询问罢了!”
“普通的询问?如果只是普通的问话,她会突然放弃治疗了?”林墨白怒火油然,就连星眸中都染满了冷戾。
他极少这样,甚至说从欧阳策认识他以来,就从来没见过林墨白发过火!脾气好到了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地步,温润如玉,谦谦有礼,绝对的气质型好男人莫属。
但触及到舒窈的问题时,他整个人都变了。
欧阳策纳闷的皱了下眉,将手中的车钥匙扔到了桌上,“你到底是怎么了?她不治了?”
“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动员了她多久,她才好不容易同意治疗了,竟然被你几句话,就不治了!欧阳策,你到底都和她说了什么!”
欧阳策无奈的耸耸肩,随之高大的身影绕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了舒窈的病例,其中就有之前的检验结果,他一并递给了林墨白。
“你看看,她的声带严重受损,而且
明显表示并非任何意外情况造成的,有被剧毒腐蚀过的痕迹,而且从简单的报告上来看,还是很多年前造成的。”
欧阳策说完,又深吸了口气,仔细盘算了下,“舒窈今年刚二十几岁吧!很年轻,从她声带破损的时间推算下,差不多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刚多大啊!完全就是个孩子呢!”
林墨白攥着那份病例书,抬眸看向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是被人害的吧!有人蓄意故意要毒哑她,不让她说话,我作为医生,想要治好她,就必须要问清楚呀!”
林墨白猛地一瞬间愣住。
一直以来,他只记得十多年前,差不多就是舒伯伯过世的那个月,舒窈突发急病,整整两三个月都未出家门半步。
但父亲突然过世,这种心情,谁都能体会,生病什么的,也在情理之中。
没人会真的在意,更何况,那时候的林墨白,也还是个孩子呢。
但从那以后,舒窈就再也不会说话了。
舒氏的二小姐,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哑巴,以前能歌善舞,性格开朗活泼的她,也变得低沉寡欢,郁郁闷闷的。
林墨白认为是舒伯伯的过世,给她带来的打击,但现在通过这份病例检查,感觉
其中好像她还故意隐瞒了他某些秘密。
“墨白,你也是个医生,你应该很清楚吧!讳疾忌医的话,是根本就治不好病的!”欧阳策又说。
并不是解释,只是他真的是无心之过,秉承着医生询问的原则而已,没有什么对与错之分。
林墨白沉默了,站在那里,落寞的叹了口气。
“还有,她的声带如果现在治疗话,可能需要做手术,你见到她时,和她说一下。”欧阳策收拾了下,再度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临走前,似又想到了什么,高大的身影猛地顿住。
“对了,她除了声带破损,无法发声之外,我建议,你应该带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林墨白挑眉,“什么意思?”
“她只是声带破损,影响发声,但准确的来说,她还是能发出声音的。”
只是会很难听,从原本如银铃的嗓音,变成破锣一般的噪音。
“这么多年,如果她长期练习发声,并配合辅助治疗的话,还是多少可以有些恢复的,但是,她一直没有这么做,所以我建议你联系一位心理医生。”
林墨白愣愣的,听得云里雾里,但大致情况,他还是明确了。
这么多年,舒窈一个人默默的,心底一定藏匿了某些
秘密,一个人独自承担和忍受着。
同时,她不是完全不能说话,只是为了那个秘密,在克制的去隐忍。
念及此,他只觉得心脏的某处,开始隐隐作痛。
他心疼她。
完全不敢想象,这些年,舒窈一个人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林墨白抵达厉宅的时候,舒窈还在卧房里忙着自己的工作,政儿正在睡午觉,保姆和管家出去买东西了。
家里空荡荡的,听到门铃声,她便下了楼,却在看到林墨白时,不禁一怔。
侧身示意让他进来,林墨白却神色焦急,直接上前握住了她的双臂,灼灼的眸光带着质疑的雄厚力量。
“告诉我,你到底都隐瞒了我些什么!”
舒窈微愣,几乎一头雾水。
注视着她错愕的神色,林墨白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太激动了,急忙收手,放开她的同时,也道,“为什么不治了?你昨天还告诉我,你要治疗嗓子,要重新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