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睡梦中,舒窈脸上的苦痛愈演愈烈,不知不觉,随着耳畔传来的声音,慢慢缓解。
“舒窈。”
低沉的声音,蛊惑的味道浓重,那样的清澈,那样的熟悉。
是他吗?
跌宕起伏的梦境,瞬间逆转,恍若回到了多年前,她十六七岁的时候,假期在舒氏旗下的公司帮着做宣传活动。
这是薛彩丽的要求,虽然那时候的她已经不会说话了,但宣传活动,发个传单之类的,还是可以的。
她就在喧闹的人群中伫立,手中拿着厚厚一摞的宣传单,穿着厚重的布偶装,很多孩童都围在她身边,拍照留念。
憨态可掬的布偶,是那样的可爱,而布偶服侍之下,却是她汗流浃背苍白的容颜。
远处,正在进行着一场海边马球赛,她在凌乱的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身影。
恰逢球赛最精彩的时段,引来周遭人不少的欢呼吹哨,她累得不行,终于找了个空隙,在椰树下坐下休息。
看着远处在马背上风姿卓越的他,那挺拔的身影,在她眸中,久久难退。
后来的后来,他忽然不打球了,朝着她的方向寻觅了一会儿,就起身朝着这边走来。
刹那间,喧嚣的人群渐渐退去,只有他粲然的眼眸,平和,静谧,恍
若烂漫的星河,陶醉难舍。
他朝着她走来,走的很缓,步伐极慢。
她看到他笑了,眼眸里绚烂的鲜花盛开,以至于她难以自持的也笑了。
那笑,容易让人乱了心。
他却勾起唇,已然走到她近前,眸中的笑犹如释放的烟花情浓,却只道句,“请让一下……”
接着,就从她身边错过,径直走向了她身后的另个她。
记忆突然清醒,她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就是韩采苓。
难怪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稀里糊涂中,舒窈似乎听到耳畔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舒窈……”
如此熟悉的声音,让她头疼不已,微微的睁开眼,但眼眸却没有焦距,低烧很厉害,加上身体过于虚弱,让她此时意识不是很清晰。
她只是听着那声‘舒窈’好熟悉,眉心蹙了蹙,难道是他吗?
“s小姐。”
淡淡的三个字。
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将梦境中的舒窈困意全无,当即大脑清醒。
她呼吸猛地窒住,躺在那里,屏息凝神。
绝对是厉沉溪没错,只是,s小姐,他……怎么知道的?
似是看穿了她已经清醒过来,厉沉溪深眸注视着她不断跳动的眼皮,眼睛眯起。
“舒窈,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一个问题,在她耳边响彻。
低醇温厚的嗓音,让她无需清醒,都能猜出这个人是谁,只是,从结婚到现在,他何曾这么问过!
难道……
厉沉溪慢慢的俯下身,清淡的薄荷烟草气息突然袭下,距离过近,舒窈紧绷的身体,一动不敢动。
“你应该知道,我要的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简单单纯,毫无杂质的女人,妻子,过于复杂的,就免了吧!”
话落,还伴随着轻微的一笑,他直起身,向外。
等听到房门关闭声,等到周遭一切都安静下来,许久后,舒窈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望着空白的天花板,长睫上沾满了泪珠,水汪汪的美眸倒映着水晶吊灯的璀璨。
三天后,关于韩式的案子,又再次进行审理,并当天出审判结果。
当天法庭现场人满为患,媒体记者,商界的诸位,还有韩氏的诸多人,以及林家的亲友团。
因为林友宽的落网,再度犯案,国外的证人保护计划也只能将他除名,另寻其他的证人。
失去了保护计划的林友宽,彻底黔驴技穷,无奈只能彻底缴械,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主动伏法。
就这样,法院再度开庭,对韩采苓可谓是形势一片大好,宣
判结果只隔了一会儿就出来了,结果就是——韩采苓的一切罪名不成立,无罪释放。
彻底摆脱了牢狱之灾,韩采苓总算松了口气。
法警刚为她解开了手铐,她马上激动不已的走过来,一个健步冲进了厉沉溪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沉溪,如果没有你,结果肯定不会是这样……”她激动不已,像个孩子般,在他怀中寻觅片刻的安宁。
但简单的动作,被远处的媒体记者全部捕捉,疯狂抓拍,转天的新闻报道上,不知道又要被怎样描写阐述。
厉沉溪不去理睬这些,只是安慰的抱了抱她,然后握着她的手,向外走。
外面的媒体记者也很多,众人蜂拥围堵,应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