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愣了片刻,神色略微浮动,最终,视线还是从他身上划过,手语说,“以后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有打算,也暂时不想打算。”
离婚两个字,说来简单轻巧,但涉及的东西,牵扯的感情,太多,太重。
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能否承担,亦或者要用多久的时间来承担,所以,以后的事情,暂时都不想做打算。
林墨白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惆怅,微微的点了点头,“好,你不想打算,我不难为你,只是窈窈,只要你离开了他,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照顾好你和政儿,还有安阿姨。”
他给出的承诺过于沉重,舒窈相信他能照做允诺,只是有的责任,是不该他来承担的。
“墨白,你应该知道的,今时不同往日,我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舒窈了,太多的太多,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也不值得你这么用心的对我了。”她手语说。
“世事变迁,你我都不在是从前的模样,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遵循自己的心!”林墨白挪开一步,用身体拦阻了她闪躲的眸光。
舒窈无奈的轻微叹息,视线仍旧还在逃避,他却一再追逐,她想要再逃,林墨白却所幸直接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窈窈,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年没有能及时的阻止你嫁给他!这是我一辈子犯下
的大错!我不想一错再错下去!”
他的话语坚如磐石,怀抱温暖有力,这都是厉沉溪从未给过她的,也曾是舒窈无限畅想渴望的。
她挣扎的想要逃离,却被林墨白抱的更紧了,一时间,她也只能暂时不动,任凭他大力的抱着自己,这种感觉,时时刻刻都在唤醒着她心底的某种不安。
这种感觉,也令她心碎更痛。
多希望这个怀抱,还有这些话语,都能出自那个人之口,那该有多好……
舒窈还是推开了他,挣扎着逃出了他的怀抱,那种温柔的感觉,令人不舍,也容易令人窒息。
是她最应该远离的。
林墨白却又拉住了她的手,将一个东西塞进了她掌心,舒窈摊开手时,才发现是一条项链。
而这条项链,很熟悉。
是十六岁时,他送的,还亲手为她戴上。
后来嫁人时,林墨白还在国外,她便摘下来让莫晚晚找机会还给他。
没想到……
“项链还是当初的项链,只希望别是物在人非就好。”他望着她,清淡的眸光透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舒窈低着头默默地从他身边走掉,进了别墅,门口换鞋,进来抱政儿时,才想起手中的项链。
心紧紧地一缩,矛盾和犹豫像一团烈火,慢慢地煎熬。
她随手想要扔进垃圾桶,却在最后一刹那,还是停住了手。
那条项链被重新放回
了裤袋里。
澳洲医院这边,韩采苓身子虚弱的趴在床上,虚弱的小脸苍白如纸,病怏怏的,提不起半点精气神。
厉沉溪和医生聊了些她的病情,然后才回了病房。
“沉溪……”
一见他进门,韩采苓马上娇柔的小声音就传了过来,娇滴滴的,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悯,难以舍弃。
厉沉溪大步走了过来,侧身坐在床边,抬手轻轻地在她额头上抚了抚,还有些发热,滚烫的温度,十分明显。
“很难受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问着,询问的声音低醇又温雅。
她摇摇头,“我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病了怎么能不吃东西呢?不管怎样,都要吃一点的,我去叫人给你送点粥吧!”他说着,就站起了身。
韩采苓马上伸手拉住了他的大手,难受的眉心紧蹙,焦急道,“吃不吃东西的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行程啊,为了我,你都已经拖了两天了,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厉氏在澳洲这边的事情,早在几天前就办完了,如果不是韩采苓突然发病,这个时间,厉沉溪早已飞回国内,在集团处理公事呢。
提及此事,男人俊朗的眉宇浅浅微蹙,再度坐下,握住了她的手,“你现在病着,就什么都不要想,至于回国的事儿,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回国吧!”
“可是这样……”韩
采苓有气无力,声音也是勉强气若游丝的,更显虚弱娇柔,“那不是耽误了你吗?沉溪,我不想让你为了我牺牲……”
“我没有牺牲啊!”他的话语很快,语速几乎碾压着她未等道完的话语。
深沉漆黑的星眸,像是蕴含着太多的复杂,却在和她对视的刹那,尽快消失沉淀,最后只说,“只是耽误几天而已,不要太在意,没事的!”
接着,厉沉溪就出了病房,替她买饭。
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待病房门关闭,韩采苓马上坐起了身,努力伸手拿过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