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宅子,是在厉公馆失火后,他随意选住的。
因为厉政和厉霖都受了伤,入住医院,而兮兮也被他安排送出了国生活,所以这里几乎也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便没安排什么保姆和管家。
这个时间点,有人到访,门铃在空寂的宅邸内,一遍遍的回荡着。
厉沉溪紧了紧眉,小心翼翼的挪身下床,同时给舒窈掖了掖被子,才披了件外套,便下了楼。
玄关门外,他打开门,就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裴少陵,单手插着裤兜,幽冷的俊颜染出薄怒,冷冷的一双眼眸,如寒冰利剑落向了他。
裴少陵长得也不难看,甚至完全可以用帅气来形容,只是整个人总是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痞意,就连轮廓中也有着几分的邪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衣冠禽兽一词。
此刻,两人彼此相对而立,隔着玄关门槛,裴少陵视线落向厉沉溪那敞开的衬衫,视线沉了几分,却压制着冷道,“我来接她的,她呢?”
厉沉溪当即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接’字,那样的亲密无间,恍若两人真的成了未婚夫妇一般。
他紧了紧眉,抬手就撑在了旁边的门沿上,只言,“不巧,她刚刚太累了,已经睡下了。”
厉沉溪什么都不说,只用一句‘刚刚太累了’来形容,至于发生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裴少陵又岂会猜想不到?
他眸色敛下,
怒极反笑,“这样啊,那我现在来了,接她回家再睡。”
厉沉溪面容不变,轻挑了下剑眉,“不行,她向来有起床气,睡了就不能吵的。”
“没关系。”裴少陵淡淡的,尽量维持的笑容也要多冷就有多冷,故意说,“清清的起床气是对外人的,和我不会的……”
他说着,就要迈步进来,但厉沉溪就是不挪身,也不让开,摆明了一副不想招待,更不想让他进门的架势。
“是啊,她是喜欢针对外人,不过裴总似乎忘了我和她的关系吗?”厉沉溪有意提醒。
裴少陵身形轻顿,颇感兴趣的重新睨向他,“什么关系?”
厉沉溪看着他,一字一顿,“夫妻关系啊。”
“夫妻?”裴少陵恍若听着两个刺耳的词汇,重复时不仅眉心颦蹙,“已经名存实亡了吧!不然厉董今晚怎会在记者面前主动澄清呢?”
厉沉溪好看的面容阴了下来,拦阻的长臂不动,却不想再废话周旋下去,只道,“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裴少陵,我知道你一直都对她有意思,但适可而止吧!”
裴少陵也用相似的阴鸷目光看向他,还了句,“凭什么?就因为你们之间那道形同虚设的婚姻关系?还是因为你对她,那点病态的占有欲?”
“厉沉溪,你拿她当什么了?”
这句话,裴少陵当年就曾问过他,到底舒窈在他心中,是什么?
只是一个适合结
婚,老实本分,循规蹈矩的妻子和孩子母亲吗?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未免对一个女人,太过于凄惨了吧!
“就因为你曾伤害过舒窈,硬生生逼着她离开了你,所以你满心愧疚,也很想忏悔和补偿,所以五年后她一回来,你就马上恬不知耻的追了上去,很不幸她又一次在你面前出了‘意外’,你又觉得不甘心,才在她平安归来后,又继续纠缠?”
裴少陵不加掩饰的冷笑出生,好看洁白的皓齿整齐,笑起来的样子,也宛若春风骀荡,却因眸底的那丝阴冷,而一切都变了意味。
“你这根本就不是爱,你从来没有问过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只是用你那点占有,和霸道,强行禁锢着她罢了!”
裴少陵轻然的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当初对舒窈是这样,现在对安宛清也是如此!”
曾经,他利用和舒窈的婚姻,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伤害着她,现在,他又先下手为强的和安宛清扯了结婚证,有了这层关系,再度故技重施。
这一切的一切,在裴少陵眼里,不过是极其卑劣龌龊的手段罢了,还要为其名曰为爱,打着一个至高无上的幌子,更显无耻了。
厉沉溪听他说了这么多,冷峻的轮廓泛起寒气,点滴的戾色流窜,“对,我是对她有占欲感,还喜欢用强硬的方式禁锢着她,但那又能怎样?”
“你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和外人罢了
,又有什么资格在我与她的私人感情中,评头论足?”
厉沉溪承认,自己确实有很多地方做的不恰当,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很多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这也才导致了两人的关系,就从来没有实质性的缓和过!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他与她的事情,该怎样去走,去守护和疼爱她,无需别人来教导指挥。
厉沉溪狭长的凤眸逐渐浅眯,怒而勃发,“你只需要记住,她不管叫什么姓什么,她的记忆力,生活中,身体里,乃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