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骗人?
舒窈被这几个字眼刺痛了神经,推拒着拨开他,并朝着男人邪肆的俊颜就扬起了手。
只可惜,一巴掌明明应该落下的,却在最后一刻时,她到底还是没狠下心,停下了。
厉沉溪不躲不闪,静默的看着她,慢慢的,就笑了。
他伸手拉下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另只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尖,“不喜欢咬人,现在要打人了?”
舒窈懒得理会他的调侃,只咬牙怒道,“不管是撒谎,还是骗人,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他却意犹未尽的视线逡巡着她,厉沉溪不耐的皱起了剑眉,“裴少陵不可信。”
一句话,无意中触动了她的思绪。
……
“裴少陵是真的不可信,他会利用你的。”
舒窈涣散的面容出现了一丝的僵滞,却在旋即,就扯唇没心没肺的笑了。她是知道的。如果裴少陵各方面出众,又无可挑剔,那么,追了她两年多,她就算是心肠宛若石头,也该被融化了吧。
之所以迟迟不肯缴械投降,还是因为她早已看穿了这个男人的心性。
如果说厉沉溪是荒原的雄狮,那么,裴少陵就是恶狼,而安嘉言
则是狡诈多端的狐狸。狼,生性狠厉,却偏偏对感情执着专一,但裴少陵不会秉承这一点,他在任何事情上,都会耍手段,用阴谋。对感情,也绝不例外。这一点,舒窈猜到了,也感觉到了。
她和裴少陵联手的同时,他背后又和安嘉言勾结,这就是最好的表现。但现在,她不在乎这层利用关系,而换言之,她正寻求这种利用。所谓不入局,又怎可操控掌握呢?
厉沉溪居高临下,修长的单手扶着她的唇沿,“还有,你这么做,太傻了!”舒窈迟疑的一怔,下一秒,双臂用力,就将他推了下去。厉沉溪并顺势侧身看向她,从而拦住她想要逃走的意思,满目含笑,“你一手做了这个局,至于目的是什么,虽然我还不太清楚,但你用自己作为最大的棋子,这一招,就太傻了!”
他很了解她,不管她是舒窈,还是安宛清。
人,可以失忆,但不会失去智商。
他爱上的女人,很聪明,聪明到了骨子里那种,绝非泛泛之辈。
而现如今,舒窈手中,除了自己之外,也没什么再可利用的武器和砝码了,所以她索性孤注一掷,利用
安嘉言对她的狂热占有感,裴少陵对她的执念深重,拿此当交换,一手布下了这一场大局。
厉沉溪是看出来了,但她为何如此,又最终想达到什么,他还不得而知。舒窈近乎愕然的看着他,过于惊愕,以至于话都难以道出口。
他却看着她,“你是想牺牲自己,来保全什么人吧!小傻瓜,你这么傻,可怎么办呢?”厉沉溪深吸了口气,霍然大手直接用力,将她再度覆下,并俯身凑上了她的小腹。
勉强算是愈合了,但伤疤异常丑陋,扭曲的宛若一条巨大的虫子,蜿蜒盘爬于此。他轻轻的亲着,慢慢的抬起头,“口口声声说要替母报仇,但最终却将自己的肾脏捐给我妈,还不和我说一句实话,眼睁睁看着我恨你,伤你,也不在乎吗?”厉沉溪说着,单手向上就按在了她心脏位置,
“这里不疼吗?”舒窈震慑的宛遭雷击,呼吸也狠狠窒住,整个人失神的彻底没了反应。
他……竟然都知道了!
厉沉溪看着她那呆滞的反应,刹那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是这样。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虽然做法让他无法猜测,
但结果,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心疼!他没在做什么,反而起身时,将她顺手拉拽起来,并扯过旁边的被单裹在了她身上,还扯过靠枕垫靠在了她的身后,让她舒服一点。
他深沉的眸中满是无奈的看着她,“非要一个人逞强,有意思吗?说出来,交给我,不好吗?”厉沉溪抬手轻揉着她的小脑袋,故意将她早已凌乱的长发,揉的更乱了,“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按照你的意思,彻底放手,不在管你了,带着孩子们好好生活,而你这边,为了我,为了孩子,也为了我妈,真的出了什么事,或者丢了生命,你让我怎么办?”这只是一个设想,一个假设的如果而已,但即便如此,厉沉溪还是无法再想下去。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中,她彻底消失了,再也不复存在了,他会怎样。这应该是他迄今为止,三十多年的人生中,最可怕,最恐怖的一种假设了。
他移开了深眸,也努力将眼底溢出的殷红压下,良久,才握起了她的小手,“孩子们固然重要,但知道吗?对我而言,你比他们更重要!”如果此时此刻,舒窈的
心上,没有一点的动容,那又怎么可能?都说这世间万般皆苦,若真有一人,能不顾一切,明目张胆,就算阴谋诡计花样百出的执着偏爱,又何尝不是一种救赎呢?但事到如今,这份爱,她却已经受之不起了。她稍微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