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精神抖擞的把自个听见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觉得听众只有爹娘太没意思了,干脆把在屋顶修房子的云林,灶房里忙活的大嫂,以及自个屋子里躲着偷懒的赵春芝都喊出来,又说了一遍。
院子里有些安静。
赵春芝眼睛有些亮,“娘,十五文钱一副啊,要是咱也跟着一起做,一天就做一副,也能天天吃的上肉啊?”
云老太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头发长见识短的!”
成日只晓得吃肉。
赵春芝嘿嘿一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
云贵心里头算盘也打的噼啪响,他想赚钱来着,可又不想干体力活,又累又脏,账房先生,他也干不来。
更别说伺候人了。
这个就很好。
到时候连着春芝,全家一起做手套,他当个指挥,美啊!
“爹,娘,要不我现在就把二嫂叫来?”
“不成!”时刚口中吐了一口白烟,烟雾缭绕,有些呛鼻子,“这事,谁都不许往外说,你们先下去,我和你们娘商量!”
“一起商量啊,都是一家人……”云贵话说了一半,瞧见自个爹凌厉的眼神,立马闭嘴了。
得!
他等着。
时刚和云来太上了自个屋,还关上了门。
云老
太坐在床边,浑浊的眼里有光,“孩子他爹,我觉得这事成,你觉得呢?”
“去,把家里的那只老母鸡抱过去,就说给几个孩子补补身体,其他的,等过各一两天再说,记住,先别提手套的事!”
云来太虽然有些舍不得,可一想到十五文一副的手套,咬牙忍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这会,日头火辣辣的照着,有些热。
云洛拿了纸笔回家,出了一头汗。
“玉寒兄弟,你来写吧。”云洛把纸笔递过去。
“洛洛!”秦铮唤了一声。
云洛以为他喊自个有事,过去,秦铮拉着她坐下,拿了一块帕子,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他面上虽没多少表情,动作却很轻柔。
她脸不争气的红了。
旁边还有人在呢!
“我自个来吧。”云洛轻声道。
秦铮唇角勾了勾,眼中有光影流转,“玉寒不是外人,没关系。”
“对对对,三嫂,你就当我不存在!”谢玉寒羡慕啊,他一个孤家寡人,为啥要让他瞧见这一幕?
擦完汗,合同也写好了,云洛瞧了一遍,写上自个名字,又按上了手印,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手套生意正式敲定。
云洛攥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心里
甜滋滋的。
手里的银子一点点的增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有了银子,能置办家具,翻修屋子,她还想盖一个小楼,围个大院子,院前种花,院后种菜,养些鸡鸭牛羊,种上几亩田。
每日吃着自个亲手种的新鲜菜,日子甭提多美了。
“小洛?”时小雨手里提了一个篮子,探进来一个脑袋,瞧见屋子里有陌生人,愣了一下。
云洛过去,拉了她进来,“我刚才没瞧见你,你上哪儿去了?”
“我出去打了草,对了,这是舅娘送来的鸡,你娘让我带一半来,给你们添道菜!”
云来太太送的鸡?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洛惊讶了,“我奶有没有说啥?”
“她来的时候我还没回来,听我娘说,是说,给我们几个小辈的,放下就走了。”
逢年过节的,娘和姑奶也没少孝敬她,一只鸡而已,吃就吃了。
云洛没拒绝,拉着时小雨,“这是我姑,和我同岁,我们都称呼名字的,叫时小雨,小雨,他是秦大哥在军营里的兄弟,叫谢玉寒,如今可是将军呢。”
时小雨瞧去,汉子虽然脱了盔甲,只穿了里头的衣裳,外面套了一件寻常的衣服,也能瞧出不凡来。
这
男子,长的可真好瞧。
还是将军!
她心里有些钦佩,面上热热的。
云洛把她反应瞧在眼中,戳了戳秦铮胳膊,瞧着两人笑的暧昧。
秦铮揉揉她的脑袋,把她手放在掌心,夫妻俩齐刷刷的瞧着。
谢玉寒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小雨姑娘,你叫我玉寒就成!”
“谢大哥!”时小雨低声道。
头一回见面,哪能叫的出来,羞死人了。
这一叫,谢玉寒脸也觉得有些莫名,他摸摸自个鼻子,没说话。
云洛瞧瞧这个,瞧瞧那个,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小雨,今日家里人多,我有些忙不过来,晚上不然你在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