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先别睡,瞧着点。”李望春道,说完,瞅了一眼自个媳妇,道:“忙活一天,还没吃饭吧?走,先去屋子里吃两口菜。”
“吃啥呀,吃不下,上屋靠会儿吧。”
夫妻两人进了自个屋子。
村子里小溪边上,李平喜找到自家大哥,叹了一声,脱下身上衣裳,给他披上,挨着他坐了下去。
明明李平郎才是哥哥,可李平喜身材要壮实些,皮肤要黝黑些,干的活多了,人也粗糙起来,反而更像哥哥。
“家里没啥事吧?”
“哥,你是不是,后悔娶嫂子了?”李平喜问道。
后悔么?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
自个种下的果,慢慢还呗。
他苦涩一笑,“平喜,有些事,等你往后有了喜欢的姑娘,成亲了,就晓得了。”
“哥,你和嫂子都成亲了,嫂子也有孩子了,啥都甭想了,过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爹娘都盼着呢。”
李平郎拍了拍他肩膀,脱下衣裳,给他披了回去,“走吧,回家。”
这一日,到底过去了。
不过云家的事还没完呢。
一大早起来,做好了早饭,云洛就出门洗个衣裳的功夫,村子里都传开了。
起初是
因为五十两银子的事,云贵抱着孩子直接跑了,到半夜,似乎没地方去,蔫巴巴的回来了,至于云家咋个闹的,不晓得。
反正,今日起来,就瞅见云老太太抱着孩子,笑的和弥勒佛一样。
“就没人瞧见我三婶吗?”云洛问了一嘴。
妇人回道:“没有,小洛,你奶那脾气,有了孙子,估摸着把你三婶给赶了出去。”
“是啊,说不准,还要接孩子娘回云家呢。”
说到这里,妇人们又八卦孩子娘是谁了。
云洛真是醉了,咋就有他们这一家子人?一家子奇葩。
她衣裳洗好了,没继续听她们八卦,回家去了,晾好了衣裳,云洛拿了一个大簸箕,把红薯搬出来晾着,抬头瞅了一眼坐在院子里认真干活的秦铮。
虽然现下早晚天气都有些凉了,不过中午日头还是火辣辣的,晒的人难受。
云洛拿个顶草帽,给他戴上,笑了,“秦大哥,你帮我瞧着点红薯,莫要晒过头了,我去镇子称些肉回来。”
“路上当心。”
“好。”云洛灌了壶热水,塞上木塞子,出门了。
秦铮瞧了许久,才把目光移回来,却又在瞧见满地的红薯后,
兀自笑了,他手里的木工活,忽然就有些干不下去了。
他一个大男人,本该撑起整个人家的,如今却只能坐在轮椅上,绝大多数事,都还要小洛帮忙。
若哪一天,万一真的出了啥事,他恐怕,有心无力。
想到这,秦铮眼前笼下一层阴云。
“有人吗?”有声音传来,有位白胡子道士探进一个脑袋,他身上衣裳也不晓得几日没洗了,隔着很远,都能闻到味。
老道士瞅见秦铮,笑了,自个进去,问道:“大兄弟,能讨口水喝不?”
话虽这么说,老道士已经自个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真解渴!”老道士瞅了秦铮一眼,道:“咋?腿断了?”
他说着,摸着下巴,上上下下的瞅了一眼,眯着眼,笑道:“我能治!”
秦铮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当真?”
“老道我从来不骗人,不过,有个条件,你只要答应了,我就帮你,成不?”老道士笑嘻嘻的瞅着他,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什么条件?”
“让你媳妇和我上山,给我当三年徒弟,我就给你治腿,咋样?”
秦铮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三年?
就算是一天,甚是一个月,他都不会答应。
更不说,让小洛为了他,去和一个老道在山上待三年?
正巧,虎子进来,瞧见老道,也是一愣,“秦大哥,这位是……”
“要饭的!”
老道:“……”
这小子嘴咋这么毒?
别瞧他一身破烂,就是要饭的。
老道士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小子,你媳妇可不是普通人,我可是为了她好,你要信我,三年说过就过,你一个大男人,咋舍不得媳妇呢?”
虎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警惕的瞧着老道士,“秦大哥,他不光是来要饭的,是人贩子吧?”
“嗯!”秦铮淡淡应下。
虎子立马拿了一个扫帚,扫地一样的把老道士轰了出去。
“小子……”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老道士碰了一鼻子灰,他悻悻然摸了摸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