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以前跟着自个娘去瞧人家新娘子,听了别人祝福语,百年好合,祝你早生贵子,这会脑子里蹦出几个词,就全给用上了。
屋子里笑声都快掀翻了屋顶。
这边,欢声笑语。
李家那边,愁云惨淡。
老云家死活不肯赔银子,最后还是李家拿了银子,又送走了云家人,家里才安静下来。
灶房里,饭菜早就冷了,沈娟没心思去热,其他人也没心思去吃。
一家子人围坐在院子里,脸上都不好瞧。
“平郎,兰儿咋样了?”
“喝了药,睡下去了,村医说估摸着要明早才醒。”李平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家,啥时候才能过上安生日子啊。
沈娟叹一口气,道:“也好,兰儿受罪了,让她安生睡一晚上,今晚,你去和你弟挤挤,娘去宰只鸡,明早兰儿起来,就能喝了。”
“嗯。”
李平郎进屋瞧了一会儿,见云兰睡的沉,替她拢了拢被角,才出去。
他不晓得,李平郎前脚踩出去,后脚,云兰就起来了。
啥疯狗病!
她压根没病。
她就是今日在药铺里瞧见有被狗咬的妇人去瞧病,灵感一发,想出来的法子。
为此,还特
意花了她五文钱,去黑市问人买了一颗药,说是吃了,能假装得疯狗病,哪晓得,这药这么霸道。
差点没给她闹死!
她的目的,就是要咬死云洛,哪晓得,折腾了这么久,该咬的人没咬到,不该咬的人咬一大堆。
郁闷呐。
肚子好饿!
云兰等啊等,等到院子里没声了,才蹑手蹑脚,跑下了床,悄悄打开门出去了。
哇,这香气,灶房里炖了鸡!
云兰眼前一亮,急忙冲进去,打开柜子,咦,咋菜都没动?
他们都没吃么?
管不了那么多,这家子人,指不定在背后说自个啥话呢,云兰舀了一碗冒尖的冷饭,一勺子鸡汤,一大勺鸡肉,吃的贼香。
她还嫌不带劲,甚至把柜子里的菜也都端了出来。
狼吞虎咽的吃着,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平郎就站在外头看着她。
云兰嘴里的鸡腿掉下去,愣了,“朗……”
李平朗瞧一眼满桌子的狼藉,还有那罐娘给她辛苦熬的鸡汤。
为了她,一家子都不得安宁。
爹娘,弟弟,一口饭都没吃,她倒好,醒来了,和没事人一样,翻了东西就吃。
李平郎心里和刀刺一样难受。
他不求兰
儿有多懂事,只要她能关心家人,不在闹事就成。
可如今……
“郎哥哥,我瞅柜子里菜都没动,你们咋不吃?”
失望漫上心底,李平郎平静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云兰松了一口气。
偷吃被抓,实在尴尬。
“既然好了,明日和娘下地吧,咱家的土豆,也该刨了,平喜也会去。”
啥?
下地干活?
云兰哪还有吃饭的心思。
她嫁人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要干活的是,她好歹也是秀才夫人,将来说不准还是状元夫人,哪能干活?
云兰一双眼都急红了,“我就在家不成吗?干活多脏多累,我手会变粗的。”
“你……”
“兰儿,你醒了,醒了就多吃些,平郎,你过来一下。”沈娟起夜听见俩人谈话,这俩人吵架日子长了,她要是不阻止,今夜就甭想睡了。
被拉进堂屋,李平郎叹了一口气,“娘……”
“你干啥,让她在养几天,少她一人干活又不是干不了?”
“可……”
“成了,就让家里安静些日子吧,你没瞧见你爹都愁白了头啊。”沈娟道。
晓不得上辈子造了啥孽啊。
李平郎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
,全咽下去了。
谁家媳妇日日在家睡大觉不干活?
一日三餐是娘收拾的。
院子是娘扫的。
就连衣裳,也是娘帮洗的。
更甭说喂鸡,下地干活这样的事了。
更过分的,有时候兰儿饿了,娘半夜还要起来给她拾掇吃的。
可她……一点不念家人的好。
李平郎犹豫又犹豫,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娘,我想分家!”
“啥?”沈娟吓了一大跳,“你瞎说八道啥?被你爹听见,饶不了你!而且分家了,谁给你洗衣做饭,你们咋过日子?你白日教书,谁下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