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贞的心,变得惴惴不安。
身躯虽然躲藏着,可是想要窜入军营内,一探究竟的念想,无比强烈。
不过却只能忍着。
她在等,等待夜色降临。
她没有等待太久,墨色很快侵袭而来,尽管她觉得,时光漫长。
开始行动!
随手捡起一颗石子,砸向把守营寨大门的其中一位修士。
“咚!”
痛感传入这位修士心中,他低垂着眼眸,瞧见了始作俑者,伸脚将它踢飞,然后告诉身旁的同伴:“六子,我被石子砸了一下,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有人潜入,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我去前面看看。”
“五哥小心,统领说了,凤鸣山是战略要地,贼军可能反扑而来。”
“用得着你说,你小子是不是学了几天兵法,就觉得老子需要你提点!实话告诉你,统领教给你的,老子早就学过了。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许自作主张。”
“五哥,瞧您说的,我岂敢班门弄斧,听你的就是了。”
六子应了一声,五哥手握灵刀,一边比划着,一边摸黑搜索。
行了大概四丈远,并没有发现人的踪迹,五哥收起灵刀,转身向着营寨大门走去。
齐贞再次捡起一块石子,如法炮制,五哥吃痛,立刻向着齐贞躲藏的巨树窜来。
这次,他确信有人在巨树后面捣鬼。
三丈,两丈,一丈。
就是现在,齐贞伸出右手,猛的掐住五哥的脖颈,将他拽到巨树后面,厉声喝道:“我问你答,手指比划即可。夏栾是否在此?”
五哥似乎没有听过“夏栾”这个名字,思索了片刻,然后手指拼命的比划出“小的不知”这四个字。
齐贞的心,沉了起来,不妙的感觉,更是忽的高涨。
右臂扬起,猛的挥出去一记手刀,砍晕五哥,然后抱起三分明月夜,催动轻身术,迅速的窜入营寨内。
把守大门的六子,只感觉到一阵冷风吹来,没有瞧见齐贞的身影。
营寨不大,此时月上中天,仙卒和军官们大都已经熟睡,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巡逻者。
齐贞小心翼翼的绕开他们,一路潜伏,直到中军大帐,出现在眼前。
击晕五哥时,她已经谋划妥当,夏栾的消息,还需要从这位张姓仙将口中打听。
小心翼翼的撩开大帐的帘布,瞧向里面,一位面相奸猾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眼眸里。
他的身前,放置着一大盘油亮鲜红的熟灵兽肉和一壶灵酒,受用的神情彰明较著。
“上将军,军中不许饮酒!”
“哪个不长眼的小犊子,敢教训你家上将军。”
张德荣大怒,右手伸出,猛的催动灵力。浩大的吸力传来,齐贞顺势跃入中军大帐内,左手托住三分明月夜,右手勾动琴弦。
灵力激射而出,攻向张德荣的面门,张德荣被吓了一跳,身躯歪歪斜斜的,堪堪躲过齐贞的第一道攻击。
可是,刚才齐贞并非只拨动了一次琴弦,在间不容发的瞬间,三分明月夜响了两次,当第二道灵力攻击而来时,张德荣已经无法躲闪。
“呲!”
右腿被击中,鲜血流了出来,齐贞俏脸一扬,厉声问道:“原来是宸贵妃家的恶狗。”
“齐贞,休要出口伤人,我乃宸贵妃的胞弟。”
张德荣反驳,并且声如洪钟,似是气极,齐贞却蔑视一笑。
“恶狗就是恶狗,难道还能变成人吗?”
“齐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和叛军不清不楚,宸贵妃不会放过你。”
“放不放过我,你说了不算!宸贵妃欺辱我的账,先在你身上还回来。”
猛地抬起右脚,狠狠的踹在张德荣的面门上,这一下力道极大,张德荣无法承受,仰面栽倒,齐贞右脚迅速的踩在他的脖颈处。
“问你件事情,知道就回答。之前驻守在这里的叛军中,有一个叫夏栾的,他现在在哪?”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张德荣愣了一下,似乎并不知晓夏栾是何人。齐贞的右脚用上更多力气,质问的言辞也脱口而出。
“说!”
“我并不知晓此人,但是之前驻守在这里的叛军,都被关押在有若思牵肠。”
有若思牵肠么?
失落的情绪,隐隐约约的萦绕在心间,似是期望着的事情,已然波折不断。
期望着与夏栾重逢,期望着得知他生的消息,可是却仍需探查。
“最好不要欺瞒!”
猛的踢一脚张德荣的身躯,然后催动轻身术,窜出营寨。
静谧再度袭来,齐贞的身影已经远离,这是张德荣释放出神识之后,探查的结果,他立刻挣扎着起身,拿起纸和笔,书写一番,然后唤来负责喂养灵鸽的仙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