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打点好一切不会让您受罪,我也会每周去看您的。”
奈芙皱起眉角,怎么听起来好像这个修道院进去就出不来了。
好不容易摆脱那群草木的束缚,就想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不再被束缚在同一个地方,生活清苦倒没什么,失去自由更可怕。
修道院她真的不想去。
终于来到前厅,莉莉扶奈芙入座。
对面正传来菲尔德夫人不大不小的训斥声。
菲尔德夫人是奈芙的继母,跟她父亲结婚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安娜,菲尔德家现在就这么两位小姐。
“安娜,你刚才的行为太失礼了,谁教你抹黄油果酱和切牛排的刀可以混用的?”
“抱歉,妈妈。”
奈芙在其他佣人的帮助下静静进餐。
幸亏她是个瞎子,喂饭都有专人帮忙,不然哪怕记忆都在,也难保不会出错。
“奈芙。”菲尔德夫人喊她。
奈芙按照记忆中的习惯,微微点点头。
菲尔德夫人语气温柔地说:“奈芙,那个沃尔夫还算识相,刚才我已经把他打发走,但众目睽睽下太过失礼,只能委屈你先去修道院待一段时间。”
她话音一转,接着说:“等你父亲回来以后,我们想办法再接你出来。”
奈芙点点头。
对面的菲尔德夫人松了口气,语气轻松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
“等等,”奈芙忽然开口,她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我想见见那个沃尔夫。”
菲尔德夫人的声音顿时高了一度,嗓音尖锐:“他一个贱民,有什么好见的!”
奈芙不紧不慢地回她:“只是想当面感谢一下我的救命恩人。”
菲尔德夫人似乎是妥协了,摆摆手:“他应该没走多远,我叫管家把他喊回来,管家——”
“不用了,”奈芙扶着桌子缓缓起身,“我想亲自去表达我的感谢。”
见奈芙这样执着,菲尔德夫人只好安排了一辆马车,派了莉莉和一个男仆跟着她一起。
莉莉随奈芙坐在马车里,每过一会儿就打开一次窗户,冲驾车的男仆喊:“快一点,还没追上吗?”
男仆扭头喊道:“沃尔夫刚才是骑马走的,我们马车没有那么快。”
莉莉焦急地问:“那我们怎么找他?”
男仆笑着说:“噢,这个城镇里,谁都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沃尔夫。”
莉莉疑惑地问:“哪儿能找到?”
“当然是——”男仆一挥缰绳,车身顿时加速,马蹄踏起滚滚尘烟,声音散在风中,“在鲜花和美人之下了!”
·
跟男仆说得一样,他们还是没能追上沃尔夫。
马车缓缓停下,窗户被打开,外面微凉的空气混着男仆的声音飘进来:“小姐,我先进去看看。”
没等奈芙点头,莉莉就催促他:“你快去!”
没一会儿男仆就回来了,回话沃尔夫就在他们眼前的鲜花酒馆里。
莉莉扶着奈芙下了车,进了鲜花酒馆。
酒馆一楼是马厩,二楼才是营业的地方,踏上狭窄的楼梯,莉莉开始抱怨:“这都什么鬼地方,哎呦——”
话还没说完,只听轻微咔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陷进了楼梯缝隙中。
莉莉放开扶着奈芙的手:“小姐,等下,我的木鞋卡住了。”
奈芙改为靠着一侧微微扎手的木质墙壁,听莉莉那边试图用力拔出鞋子的摩擦声。
她们刚走到楼梯的一半,已经隐约可以听到酒馆二楼的声音。
就算是在上午,鲜花酒馆也很热闹。
酒杯碰撞的声音,打牌挥拳的声音,男男女女嬉笑的声音混合啤酒的香气扑面而来。
其中有道声音清晰地钻入奈芙耳中。
“嘿,宝贝儿,你把我的心都要偷走了。”
“哦,沃尔夫,今天晚上想不想去我那儿探索一下深深的城堡?”
周围陡然安静下来,接着爆发一片调侃和哄笑,夹杂几声下流的口哨声。
奈芙瞬间解除了自己的视觉封禁。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迫不及待地抬眼望去。
奈芙的视线落在二楼最外沿的一张桌子上,桌旁坐着一个黑发少年,侧对着她。
微长的刘海遮住眉毛,也盖住深邃的眼眶和黑色眼睛,不说话的时候嘴唇也自然弯着,有股天生的风流和洒脱。
一身白色厚亚麻上衣,简单的黑裤,领口宽宽松松敞开,露出大片胸膛,散漫随意。
是个彻头彻尾的浪子。
沃尔夫接过女招待手里的啤酒,加深了脸上的笑容,用极其不正经的语气问:“是深深又黑暗的城堡吗?”
奈芙被他那下流的语气深深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