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很快把奈芙捞了上来,这打捞的过程奈芙不想再回忆,总之就是——非常狼狈。
非常狼狈的奈芙捏着沃尔夫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湿漉漉的脸,忽然动作一滞,抬头向那艘正在离港的船看去。
“行李行李还在上面。”
沃尔夫拧拧外衣的水,安慰她:“没关系,我叫人坐下班船去取回来。”
他话音刚落,那艘离开码头有一段距离的船舶上立刻扔出一个箱子,接着一个满脸胡须,一只眼戴着黑色眼罩的水手从船上探出身,大声吼叫起来。
声音几乎传遍整个码头。
“金发姑娘,下次别让我看见你,这时候跳水,晦气!”
好了,这下行李也回来了,除了奈芙很丢脸以外,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
重新回到马车上,旁边的沃尔夫手里拎着湿透的白色外衣,奈芙偏过头看向窗外,但余光还是能瞥到一点。
她感觉车里有些闷热。
湿乎乎的裙子贴在她身上,非常不舒服,脑子也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在想什么?”沃尔夫目不斜视,问她。
奈芙脑子已经转不动了,脱口而出:“厄洛斯。”
“嗯?”沃尔夫的声音骤然变冷,“这种时候你还想这个?”
奈芙打了个寒颤,立刻改口:“多亏了厄洛斯的保佑,在神明的庇护下,让我活着回来了。”
“哦?让你活着回来找死,是吗?”沃尔夫话里有话,他语气一沉,“奈芙,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你自己的事情。”
奈芙低下头,双拳攥着湿漉漉的衣服。
听沃尔夫这语气,这是让她主动坦白的意思吗?没想到回来是这种待遇。
沃尔夫绷着脸,面色阴阴沉沉,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让奈芙感觉她的选择好像是错的。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也有些委屈的缘故,随口说:“我失忆了,没什么好说的。”
沃尔夫深深叹了一口气,两只有力的手臂扳着她的肩膀,面向自己,眼神满是质问。
这目光让奈芙有些上火,情绪开始激动:“我不管,我失忆了,你说过要带我回家。”
沃尔夫缓缓放开她:“算了,晚点再说。”
但两人知道,对方心里都憋着股火,晚餐全程无交流,直到奈芙洗完澡披着睡袍出来以后,看见门边倚着一个人。
沃尔夫手里正把玩着她送的那把漂亮的短刀,短刀已经出鞘,闪着雪白的银光。
奈芙火气更大了,因为刚才女仆说给她准备了蛋糕和牛乳茶,请她洗完澡后下去用甜点。
现在沃尔夫拎着刀杵在门前,这明显是给她添堵。
不行,吃还是要吃的,奈芙挺直了背,向门口走去。
沃尔夫一脸兴师问罪地样子,抵在门口看她。
奈芙没好气地说:“你让一让。”
沃尔夫非常大方地给她让出半个身位,虽说空隙不大,但奈芙也小,目测挤挤还是可以过去,奈芙这么想着就要挤过去。
还没探出身,后颈一紧,奈芙被拉回来,门被大力关上。她刚要开口就被反手拧住,狠狠抵在门上。
脸贴着门,手腕有些痛,奈芙挣扎,却转不过身——这是个非常不舒服的姿势。
更令她不舒服的是,沃尔夫只用了一只手,因为另一只手还拿着匕首在她眼前晃动。
铛的一声闷响,匕首没入木门中,刀柄晃了晃才停下。
奈芙浑身一颤。
耳边是沃尔夫的声音:“说吧,你到底是谁?”
现在不说实话可能没什么好下场。
奈芙老老实实:“我是一朵玫瑰。”
沃尔夫像拷问犯人一样,继续逼问她:“原来的奈芙呢?”
奈芙赶紧坦白:“从楼上摔下来的那天就死了。”她补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沃尔夫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奈芙自认为回答得还可以,因为身后的力道逐渐放松,她终于被放开。
沃尔夫收起匕首,看向痛得捂着手腕的奈芙,皱起眉。
一只手捏住奈芙的脖颈。
奈芙一惊,心想这人还有完没完,用最快速的语气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沃尔夫弯了弯唇角:“你本体长什么样子,变给我看看。”
“哦。”奈芙点点头。
其实自从变成奈芙后,她还没有变回去过,奈芙静下心来,暗自催动魔力。
一分钟后。
奈芙看沃尔夫。
沃尔夫也看着她。
奈芙眨眨眼。
毫无变化,她好像变不回去了。
沃尔夫抱臂,上下打量她,有些玩味地说:“你这玫瑰它是真的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