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马蒂尔神父的美味圣餐,几乎没有人再敢来克洛西教堂,治安官们好像瞎了一样,看不见教堂少了一个格里高利神父。
但对奈芙来说,某些事情已经到了就算闭上眼也无法装作看不见的地步。
她知道沃尔夫骗了她,沃尔夫也知道她知道他骗了她,但他还是没有亲口告诉她。
奈芙一直没等来某个解释,她决定主动出击。
清晨,在金色阳光驱散朦胧雾气的那刻,沃尔夫出发去他们守护者的据点。
之前几天,奈芙会在教堂前看着他离开或者在他伤没好的时候扶着他走上一段路。
分别前,沃尔夫一般会拉一下她的手再走。
这次,沃尔夫也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向奈芙伸出手。
奈芙却没有任何动作,站在阳光下提醒他:“沃尔夫,是你的剑太重了吗?手上的茧磨得我很痛。”
刚碰到的手指瞬间收回,沃尔夫好像没听见一样,转身快步就走。
奈芙双手放在脸颊两侧,站在他身后大声喊:“别忘记绑上你的黑色布条,因为你真的很会磨人。”
沃尔夫握住重剑的手微微用力,远去的身形一顿,又继续向前。
他还是没说,继续他装傻的一天。
第二天,还是同样的位置,在教堂的金光下,沃尔夫站在奈芙面前,只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这意思是连牵手都不要了。
奈芙没像往常那样留下,而是追了上去,紧紧跟在沃尔夫身后。
越靠近守护者的据点,遇到戴着铁面具的人越多。
自从奈芙干了一周搬运工的活儿之后,她虽然不认识所有守护者,但她非常确定所有守护者现在都认识她。
于是,她跟在沃尔夫身后,朝一个擦肩而过的守护者热情地打招呼,随口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奈芙高声:“你们野狼执刑官今天在吗?”
这个守护者心理素质比较好,摇了摇头就溜了,不过他走路的速度还是微微出卖了他紧张的内心。
奈芙快走几步,继续跟上沃尔夫,她很快又遇到了第二个守护者,于是再次问了自己关心的那个问题。
“你们野狼执刑官今天在吗?”
这次碰到的守护者明显心理素质不太过关,他停下脚步,僵硬的脖子朝前方沃尔夫的方向微微动了动,忽然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行为上的不妥,用力一转身小步跑开了。
奈芙再次快走几步,继续跟在沃尔夫身后,持续问着同一个问题,问了大约十几遍,眼前就见到那幢二层小楼。
沃尔夫停下,回头告诉她:“已经到了。”
这话的意思是奈芙可以回去,不用再跟着他。
奈芙脚步不停,直接越过他,大声说:“刚好,我也到了。”接着,她比沃尔夫还要快一步进了院子,冲里面大喊:“野狼,你在吗野狼?”
野狼没回答他在不在,不过,在院子里奈芙遇到了熟人。
她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草木兄弟巴恩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什么,仔细地背诵着。遇到记不住的地方,他不时还要比比划划,再挥上一拳,属于是手脑并用的状态。
这积极的样子让奈芙很是好奇,就跟巴恩聊了几句。
原来,最近十几天,巴恩带着收保护费的兄弟加入了天秤,每天到这里进行一些训练。
训练内容大多跟值守、检测以及发现恶意异化他人草木后怎么处理有关。
奈芙听巴恩讲,用不了多久,城门和日常检测会重启。
“那你收保护费的活儿怎么办?”奈芙问他。
“反正也骗不到,嗯,也收不上来多少,不如干这个好,就算有一天出了事,好歹能给我夫人和孩子们留下一笔赔偿金,”巴恩凑近她,小声说,“我要是干上十年,你知道赔偿金有多高吗?”
从巴恩的表情看,那好像是个很吓人的数字。
奈芙好奇地凑过去,问道:“有多高?”
刚要说出那个数字,巴恩忽然瞥到一道身影从门厅出来,他立刻闭上嘴,直起腰。
循着巴恩的目光,奈芙往一侧看,高大树影下,某个熟悉的人正穿过门廊,要向外走。
奈芙发现目标,瞬间提高声音,向前喊:“野狼,执刑官的赔偿金有多少?”
野狼站在阳光下,翻涌的云朵在他头顶飘过,一道冰冷的声音吹向奈芙:“一千金币,根据加入天秤的时间每年翻倍。”
奈芙几步跟过去,走到他身前停下,正正望着他:“那也没多少,不如不要,你说呢?”
野狼的神色被掩盖在面具后,他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奈芙:“如果有些事情必须要做,还是给家人留点钱好。”
说完他就转身朝院外走去。
奈芙继续跟在后面,急促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