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卧房的雕花大门消失不见,换成了厚重的鎏金铜门。
奈芙站在门前,脚步一顿。
没等她多看一眼,就被一股力气推了进去。
踉跄几步,刚站稳,奈芙立刻转身,眼里泛起一团雾气。
她抬了抬手,示意身后那个凶巴巴的人低头看看。
绳子层层缠绕,紧紧缚住手腕,腕间勒出一道红痕。
奈芙柔柔暗示:“手疼”
沃尔夫的声音冰冷无情:“断了最好。”
奈芙知道他不肯给她解开,一个人转身,继续向卧房内走。
颠簸了一路,她这个失了神力的普通人,快要累瘫。
奈芙几步向前,踢掉鞋子,自然扑倒,直挺挺躺在卧房中央的大床上,就要闭眼。
刚埋进柔软的云中,又被一股力气拉起来,跌入沃尔夫的怀里。
“干嘛,我困了。”
“这里不是给你睡的。”
“你可别装了,带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奈芙伸伸脖子,露出一个“她已经准备好”的表情,催他,“你快点。”
从悬崖上的盖斯奇亚返回都城的途中,在马车里,奈芙就和刚找回记忆的沃尔夫吵了一架。
坐船的时候又吵了一架,她几乎把对方的伪装全拆了。
在奈芙不怕死的多轮刺激之下,沃尔夫脸色难看的要命,已经到了猛兽要吃人的前奏。
此刻,奈芙故意贴近,开始了她的三连质问。
“是谁呀,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想偷偷下手?”
“是谁呀,尾随一朵可怜的玫瑰,还把她的车弄坏了?”
“又是谁呀,假正经不让我看,背后还想把我关起来?”
抓着奈芙的手一松,沃尔夫退后一步。
奈芙露出得意的表情,她直接向后躺倒,落回柔软的云中,轻轻弹了弹,发出舒服的声音。
还没等她闭上眼,再次被那股力气扛起,撂在肩头。
等落地的时候,奈芙才发现领主的卧房不仅是门换过,里面也改建过。
一只手臂拉开天鹅绒帷幔,露出墙后的玄机。
就在靠床的那侧墙后,竟然还藏了一个房间。
这房间没什么特殊的,除了——那一排泛着银光的铁质栏杆。
铁栏的色泽很新,材质很像奈芙在教堂见过的那个铁笼子。
同样的冰冷、坚硬、牢固、不屈不折。
她看呆了,回过神后,质问身后那人。
“你真要把我,关起来?”
沃尔夫没有回答她。
“吱呀”一声后,铁门打开,她被推了进去。
接着,一双毫不迟疑的手落了锁。
沃尔夫转身就走,留下奈芙一个人目瞪口呆。
门外,传来沃尔夫跟侍从交谈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
“议会?我的大臣们知道外面都快人吃人了么?所有开支缩减,从私库里出钱,先赈济还有,你去安排,捐一笔钱,给”
“传信让我刚封的那两个海盗王回都城里面那个?晚餐不需要送,饿一顿才能闭上嘴。”
最后一句声音很大,清清楚楚落在奈芙耳间。
她颓丧地坐在地板上。
浪费了一天时间,她和沃尔夫谁也没睡上谁,现在,她的晚餐还没了。
奈芙深深反省自己,可能是她的方式不对,应该再换一种试试。
·
临近午夜,跟奈芙想的一样,晚餐没来,人还是来了。
刚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就使劲推了推那道铁栏。
哐哐铛铛的声音引起了沃尔夫的注意。
“还有力气?”他站在铁栏外,问她。
眼前的沃尔夫已经换了一身黑色外装,敛起一身冷冽风霜,眉目愈加干脆利落。
他应该是刚沐浴过,身上好闻的清香跳跃进来。
奈芙用力将手臂探出铁栏,向前伸。
因为手腕还被绑住的原因,伸出去的长度有限,只能够到一点。
手指轻轻勾住一层薄薄的衣襟,这个距离,只要沃尔夫后退半步,就能让她的手指再也追不上。
沃尔夫站着没动,他的行为给了奈芙一种信号。
她决心不能再浪费掉她最后十五天中的第二天,手指努力勾了勾,试图让他靠近一点。
“我错了,沃尔夫。”
“你饿了?想吃饭是吗?”
饿了?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她说的是这句吗!
奈芙忍住怒气,手指用力勾起,又拉了一下他的衣襟,可怜巴巴:
“我承认,我错了,放我出去。”
沃尔夫露出一个她看不懂的笑。
奈芙努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