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一整天的课程结束,唐柔背着包去找尹相君。
王伟给的消息准确,唐柔才到五楼,就听到走廊内回荡着尹相君的声音。
“诶哟,现在的学生哦,真的是嚣张得要命。就说我们班那个唐柔吧,军训不来,装病说自己累着了会有生命危险。人活着谁不累?舒服是留给死人的!怎么就她那么娇气?动不动就要死了?”
“她还故意钻学校的空子,我打电话去劝她,军训不仅仅是为了让学生晒太阳,也是为了磨练学生意志。她倒好,理都不理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还搞到了正规医院的病假证明,我只能给她批假。好不容易军训过去,谁知道,她来上课第一天就不安分,煽动班里学生造反!”
“一个女孩子,在班级群里说脏话骂人,还要不要脸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考进帝大的,听说她上面有关系,谁知道是不是哪个领导包—养的二奶……”
她话没说完,唐柔走了进去,不卑不亢道:“尹老师在说我吗?您不相信我的病假,要不要去医院调取我的就诊记录?”
尹相君的表情从惊讶转而不满,想要反驳。
唐柔先一步出声,“你说我煽动同学造反,
我怎么煽动的?我为什么要煽动他们?尹老师您出尔反尔,一会儿让我们自己投票选班委,投票选完人后,您又自己挑了另外的人,是什么意思?玩弄同学的热情,彰显您至高无上的辅导员权力吗?”
尹相君恼怒的打断她:“你不要胡说!”
“这不是您刚刚自己说的吗?其他老师也应该都听到了吧?”唐柔望向四周。
这间大办公室很宽敞,比普通的阶梯教室还要大一些。办公桌以三张为一个单位,拼在一起,一共有四组,十二个人共用这个办公室。
靠近走廊的一侧是墙,另一侧有三扇大玻璃窗,阳光洒进来,照得办公室异常明亮。
办公室前后两扇门都开着,尹相君为了抹黑唐柔,说话声音又大,走廊里都是她的声音。
办公室里还有三名辅导员,听到唐柔的反驳,笑着出来做和事佬:“老师也是为你好,班委一年一换,也很快的。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
“我没生气,就是觉得尹老师最好吃点降火药。您指责我夜不归宿,要我来找你,却拉黑我的手机号,这是什么意思?您年纪轻轻,还不至于老年痴呆吧?”唐柔来之前想好好跟她说话的,但没想到
一来就听到尹相君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既然如此,唐柔还给她留什么面子?
尹相君怒斥:“你嘴里放干净点!”
“我干净得很,就想知道尹老师您的心是不是脏了。”唐柔冷冷道。
刚刚打圆场的辅导员再次道:“诶诶诶,都冷静点。唐柔是吧?有什么事好好跟老师沟通。尹老师你也消消火,别跟学生置气。”
当着其他辅导员的面,尹相君还想保持点风度,忍着脾气对唐柔说:“你昨晚夜不归宿……”
“我给老师交过假条和走读申请。”唐柔说。
尹相君嗤笑,其他课程她管不了,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可样样都得经她的手
“我没有收到。”尹相君扬起下巴,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唐柔拿出手机,对尹相君说:“老师不承认昨天中午班委竞选结束后,收到过我的假条和走读申请?”
“不是我不承认,是我压根儿就没收到。”尹相君强调。
“那昨天班委竞选开始到结束,除了我,还有人给老师递过什么材料吗?”唐柔问。
昨天尹相君是空手去教室的,就唐柔一个人给她递过材料,她记得很清楚,朗声道:“没有。”
“除我之外,一
个人也没有?”唐柔问。
尹相君以为她想玩文字游戏,凉凉道:“你没给过我材料,别人也没给过我材料,一个人都没给过我任何材料。”
“那您跟别人要过东西吗?”唐柔问。
尹相君嫌弃地嗤了一声:“你当我什么人?怎么可能跟学生要东西?我昨天一张纸都没碰过!”
唐柔要的就是这个答案,悠悠道:“我去安保处查了走廊监控,既然没人给过您东西,您出门的时候,手里为什么拿着两张纸?”
因为竞选班委,他们班中午下课比别的班晚了几分钟,这点时间足够饥肠辘辘的学生从教学楼中跑光。
唐柔交假条和走读申请时,特地跟尹相君说明了情况。尹相君还不大乐意,连翻着白眼接过材料。
这么一来,又耽搁几分钟,导致尹相君出门的时候,走廊里空无一人,监控正正好好能拍到她手里拿着纸。
经唐柔这么一提醒,尹相君脸色微变,懊悔自己没直接在教室里就把那两张纸给丢了。
她咬牙道:“那是别人给我的。”
“您刚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