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鸟市场买到的宠物,非常认生,还不认识眼前的主人。”
“还有,初次尝试新乐器的生疏感,这些,都是需要经过一定程度的磨合,才能达到理想的预期的。”
“至于……夫妻,那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才能够走到一起的两个陌生人。”
“在长时间的相处中,他们互相了解了对方的想法、喜好,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以及想要索取什么。”
“老师口中将乐器当做妻子的人,是将某种精神或是意志当成寄托,放进了乐器里。”
“真要有你说的那么玄乎,那我觉得这人真挺可悲的。”一旁的高雪笑着摇摇头说道。
“世事无绝对嘛,就当我是瞎说好了。”说完,方炎眼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有意的避开了方炎的视线,因为,我的心思,被他说中了。
我的确将这把吉他当成了一种寄托,一种用来回忆韩瑶的思念体。
……
“方炎,马上就要开场了。”高雪看了眼时间,和坐在自己对面的方炎说道。
高雪没有叫我的名字,或许在她眼里,我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方炎白了她一眼,然后指着我说道:“等会我先唱,你第二个上场,让陈患第三个上场。”
“他充其量是个业余的三流,你这么安排,是有意让他压轴?”高雪说话时,看都没看我一眼。
“原本压轴的是曹天,但他有事来不了,你是知道的。”
“今晚的报酬不会少,天哥没来,咱们三个可以分大头,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你说呢?”
方炎言语间,将我这个局外人带上了,让我多少感到一阵欣慰。
“也行,就照你说的办,不过,我要他第一个上台去唱!”高雪指着我,朝方炎说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大姐。”方炎扶额叹气道。
“谁是你大姐?我今年才23,什么大姐!”高雪语调高亢的喊道。
“好好好,小姐,高小姐,我一会就去找东家商量,您先把怒气收一收可以吗?”方炎说道。
“这还差不多……不对,你刚刚叫我什么?小姐?!喂!把话说清楚再走!”高雪有些抓狂的喊道。
……
晚上8点40分,距离酒吧歌会开始还有20分钟。
在方炎促成下,我被排到了第一位,成了最先登台演唱的人。
而那个名叫阿辉的主持人,正在台上热场。
“台下的朋友!你们好吗!”他做了一个很是夸张的旋转动作,然后将麦克风指向了台下的男男女女。
台下众人,不知是被他的热情所感染,还是被他独特的港普逗乐,他们很是默契的回道:“好!!!”
“想必,今晚在座的很多朋友都系来参加幻夜酒吧两周年庆典的吧。”
“对!没错!是的!”下面的人群发出了比方才更加激烈的声音。
“那今夜!就让我们抛却俗世的肉身!烧掉寂寞的灵魂!浸泡在这欲望的舞池中!一醉方休吧!”
舞台上方,绚烂的灯球闪烁着耀眼的彩光,两侧的音响放出劲爆的舞曲,打碟的dj在场中跟随着节奏摇摆着身体,下方的人群也跟着爆炸的音乐一起扭动着腰肢。
这一瞬间,他们似乎忘掉了所有的疲惫,忘掉了所有的痛苦,忘掉了,现实里的一切。
他们的步调或是欢快,或是杂乱,此刻,他们真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不愿出来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我,脑子里,只剩下了四个字:群魔乱舞。
我突然很后悔,我不断的责问着自己,是否不该遵循韩瑶的遗愿,来到汉城。
因为,我不认为眼下的这种场景是韩瑶所期待见到的。
想到她那时在病床上对我说过的话:“如果可以……我也想将指甲染成黑曜石的颜色……淹没在满是人潮的舞池中……”
“真是个傻姑娘……这样充满了糜烂气息的人潮,有什么可向往的?”我看着眼下乌泱一片的人群心中这般想着。
可又转念一想:在韩瑶人生的五分之一,也就是在世的这二十一年中……都是一个乖乖女的模样。
恬静、可爱,没有什么大胆的举动…
或许,是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才会让她对未曾经历的事物抱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望了眼站在身侧的高雪。
酒红的头发,高挑的身段,修长的美腿,白皙的肌肤,一袭紫黑的露背连衣裙将她的气质衬托的很好,像是一支盛开的玫瑰,危险、锋利,勾人心魄。
“如果给韩瑶穿上露背连衣裙会怎么样……?”
这样想着,一个画面出现在我脑海中:在一个庄严肃穆的教堂里,一个身高一米五的小土豆,穿着件露背连衣裙,手捧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