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盛安明知道了支楚楚要去海市的事情,很是怨念的看着她。
明明她只是去工作,但是被盛安明这么一看,感觉有多对不起他似的。
但是想到之后她要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在,她心就软了几分,也就任由盛安明胡闹了下。
结果这一胡闹就闹到了第二天没爬起来,搞得她腰酸背痛。
到第三天的时候,盛安明专门借了一辆车,直接给她送到省城去,省得还需要转车。
这样一来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
他们的火车是下午的,如果不是盛安明要送她,可能她还需要提前一天过来。
火车站门口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焦急的等待着。
“您好,请问是吕厂长吗?”身后清脆的声音让吕和明回头,一个长相俏丽的姑娘笑盈盈的看着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
“是支同志?”
“是我。”支楚楚点头,大方和吕和明打招呼,“吕厂长好,我是支出处,是方老师介绍我过来的。”
“原来你就是支同志,没有想到支同志会这么年轻。”吕和明确实没有想到,不过想到方老师的年龄也不大,随后就比较释然。
“这是我爱人盛安明,他送我到火车站这边。”支楚楚给两人做了介绍,结果盛安明手中的行李,“吕厂长,纺织厂的其他同志在哪里?是不是要先去会合?”
“对,对,我们专门买了连在一起的车票,在这之前还请支同志熟悉一下我们的一些产品介绍。”吕和明对盛安明爽朗一笑,“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会安全地把支同志送回来的。”
盛安明点了下头看向支楚楚,“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事情一结束我就回来。”支楚楚冲盛安明甜甜一笑,“你赶紧回去吧,开车的时候路上一定要小心。”
盛安明应了声,但还是看着支楚楚和吕和明进入到火车站里面,这才转身离开。
“支同志,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咱们春省的纺织厂呢,原本所有做的布料都是针对咱们国内的老百姓,但是现在国家不是下了赚外汇的任务吗?我们纺织厂也接到了这个任务。”
“想要做外汇,我们以前织的那些布肯定出不了国,所以就想做一些能够让外国人订购的布料。”
“其中一项工艺呢,我们的器械做不出来,必须要用国外的一个轴承。”
“但是那个轴承对方要价极高,而且我们换到机械上,能不能和我们的机器融合,现在还不太确定,只是对方虽然说可以,却不肯寄样品过来,没办法,我们只好带着我们的工程师到海市去跟他们进行谈判。”
吕和明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都是无奈。
如果他们能够用自己的机械就可以赚取外汇,根本就不考虑采购国外的轴承。
偏偏就是国内的轴承都不能用,必须要用国外的那一种。
“吕厂长请放心,我知道我不仅是要帮助你们翻译,而且还要帮你们杀价。”支楚楚脆声脆语,态度非常良好,“我对咱们厂的产品确实不太了解,一会儿到了火车上,还要麻烦吕厂长把相关的资料都给我一份,这样我和对方沟通的时候才能及时的跟上所有数据。”
对于支楚楚的表态,吕和明觉得非常满意,他所有见过的翻译人员大都特别的高傲,但是支楚楚态度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对工作的认真和尊重。
吕和明的脸上多了几分真诚的笑,“没问题的志同志,到了火车上我们就把相关的资料给你,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我随时可以为你讲解。”
他很高兴这次听信了方老师的推荐,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翻译人员,没想到居然压到宝了。
本来他更属意于方老师,毕竟方老师也替他们翻译过资料,和他们也比较熟悉,磨合的也比较好,但是方老师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
却没想到方老师推荐的这位同志态度非常认真,就光这一点就让吕和明心里很舒坦。
要知道现在请一名翻译人员所付出的工资可无所谓不高,但偏偏有些翻译人员拿了钱还不好好干活,甚至有的还崇洋媚外向着那些外商,这就让他们一肚子气。
这个时候的火车真的比后世的春运还要夸张。
支楚楚只来得及和纺织厂的大部分人打了声招呼,就被大家伙急急忙忙地簇拥着往火车上走。
这辆火车,春省还算是始发站,坐车的人乌泱泱的,挤得人都变了形。
好在他们买的是硬卧票,毕竟从春省到海市需要坐整整两天一夜的火车。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大部分都是浪费在火车上了。
支楚楚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了肉饼,手中的行李还好是被别人提着,不然她都怀疑等她挤上火车,手中的行李也会被挤掉。
“多谢你,行李给我吧,我给它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