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疯狂、痴愚、不可名状的呓语从四面八方的黑暗角落涌现。
江时眼球颤动,他好似又回到了往日暗夜中的噩梦,空间变得扭曲褪色,邪异怪奇到不可描述的阴冷物质沉甸甸地压着、桎梏着他的躯体、灵魂、思维
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立刻浮上江时的心头。
砰——!
砰砰——!
心脏跳动得一下比一下猛烈,恐惧挤压着、撕裂着刚才诞生出的可笑愤怒。
他的牙齿开始打颤,一股瘆人的阴冷从他的尾椎骨蔓延到脊柱,又通过各种神经纤维爬满全身。
“对,对不起,我,我不敢,我不敢了”
瑟缩,惊恐,惶然,无措。
启禅蠕动着脖颈,将头贴到青年满是畏惧的脸上,蓦地露出拥有温度的笑容,从喉管中发出的声音如叮咚流淌的甘泉:“瞧瞧,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好笨呀!”
祂的美人面上艳红的嘴瞬间裂开到不可思议的庞大弧度,将还未从恐惧中回过味来的懵懵的青年整个头颅都吞了进去,然后又瞬间吐出。
江时眼前一黑一亮,这个对祂来说代表亲吻的动作就结束了。
启禅看着他依旧懵懵的样子,逗弄地朝着他黑黝黝的瞳眸轻轻吹了口冷气。
江时睫毛颤动,眼睛红了一圈,眸心凝聚出点点水光,他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有些哑:“在您面前,我只是条愚笨的狗。”
这一刻,他卑微地将这句话说出,仅有的自尊早就碎了一地,他心底乱糟糟的翻腾着。
但对于江时复杂的心情,启禅恐怕永远也不会真正理解,祂终究不是人类。
祂只是学着他眨动眼睫,面上的笑容纯真到诡谲糜艳,继续朝着他湿漉漉的眼珠子里吹气,回答的语气很是认真:“你的体内,没有犬类基因存在,你是纯正的人类。”
江时有些执拗地看着祂怪诞模样,转动有些酸涩的眼球,落下一滴眼泪,复杂的思绪逐渐淡去。
他感觉自己刚才碎成八瓣的心脏,突然被重新捏吧起来了,虽然捏得坑坑洼洼,奇形怪状,但好在是完整的。
算了,祂根本不在乎他是狗还是人。
这样想,是否相当于,只要是他,祂都会找到他,纡尊降贵地赐他欢愉,在他灵魂深处落下烙印,让他成为祂的眷属
江时闭了闭眼睛,自我安慰了下。
启禅没有骨头的身躯躺回青年怀里,抬起像橡皮泥一样软趴趴的手摸了摸,突然没头没脑地道:“你不把衣服穿上吗?外面那几个虫子马上就要到来了。”
江时耳根子倏地红了起来,他小声道:“我,我穿,您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
启禅像条蛇一样身子突然拉长,缠在了江时劲瘦的腰身上,缠了一圈后,才蠕动着爬到床的另一侧。
江时心脏不知为何又蓦地快了几个节拍,耳根子热得发烫,他竟然见鬼地觉得祂这样有些“可爱”。
江时刚从床上起身,那股还未散去的感觉就猛烈袭来
晨曦透过窗,打在这具苍白身躯上,流露出莹白似玉的光泽。
江时微皱着眉,试探着迈动步伐,还好
他回头看了眼依旧是以一个长条形态躺在床上的启禅,只觉得那股发烫的热蔓延至脸颊,脖颈了。
他甩了下头,赶紧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穿上了衣服。
启禅扭转过身躯,朝向江时,身躯如同果冻一样晃动了下,又恢复成正常人形,也跟着走下床。
江时回过头看到祂庞大,赶紧低垂下眼睫:“我,我我给您取来一身衣服吧?”
启禅:“目前,除了你没有人类能够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
江时怔怔地看向祂,指尖微动,心底升起一丝隐秘的窃喜。
启禅见他没有说话,眨了眨眼,想了下,身躯表面微微扭曲了下,身上就出现与江时身上穿得一样的一套衣服。
情侣装吗?
江时的第一反应。
苍白面庞上晕染的红晕好似最为艳丽的胭脂。
启禅将自己的脸贴到了他通红滚烫的脸庞,笑容带了一丝恶劣:“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模样,与之前很像”
江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祂话里的含义,直到有湿冷滑腻的物质爬过他腰身。
他倏地打了个寒颤儿,但脸上却更加火热。
启禅收回形态的一部分,轻声道:“可是,现在不是让你欢愉的时刻,外面来找你麻烦的虫子马上就到了呢。”
江时猛地一僵,对视上祂的眼睛,清晰可见里面那纯粹的恶毒黑暗。
他宛若被兜头浇了盆冷水,身躯上的火热顿时熄灭,变得阴冷冰寒。
他到底是怎么了?
好似只要看到祂,被祂轻微触碰,就遏制不住地情\动。
他身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