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顶,【江山如画】临时总部。
因森林那边开始打斗,华丽特效引走了大部分记者,就连无所事事的组织成员也忍不住前往围观。
凑热闹是生物本能,一小会后,余下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一时间,此处竟有些幽静,一如既往。
面容俊俏,但裸露的上身却那般刚毅,宛若艺术家精心雕刻出的肌肉壮硕而光滑。
身着赤红长裤,但表面布满灰尘与破洞划痕,除此之外不着半分甲胄。
他不像个战士,更似原始野蛮人,外表行为亦是如此。
没带凳子,地上又比较潮湿,便随手拔出一棵大树,平放,坐了上去。
那如火焰般燃烧的赤发,凌乱遮着半身,垂至草地。
金色之瞳深邃,略带悠闲,他俯瞰着面前的霓虹都市。
宛若几百年前独身一人时。
“你不去看看吗?”
他身后传来声音,华服女子悄无声息,走到他身边,轻坐。
习惯性地递给他,他的另一条“生命”,一个写着“醉”字的酒葫芦。
他自然而然接过,打开塞子,轻嗅,惊喜抬头。
“好酒啊!你哪搞来的?”
把酒一饮而尽,又对女子展露“畅快淋漓的微笑”。
他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味,用可怜的眼神看向女子,仿佛在向她索要。
没办法,这个家,她做主嘛~
女子没有回答,目光中隐藏着的忧愁更甚,仿佛那被乌云笼罩的夜晚。
光无法透过云层,连月光都没有的夜晚唯有漆黑,她的心也随之没入深渊。
那日常如平静水面般,毫无波澜的眼睛,忽掀起滔天骇浪。
就连今夜,才因计划进展顺利带来的一丝丝欣喜,也荡然无存。
婳涟开口,带着颤抖。
“这…只是冰红茶。”
伊吹酒江的笑尬住了。
“原来如此,只是冰红茶啊~”
认命似的感叹,可终究不敢继续看妹妹,转而继续盯着城市。
人心虚时总会沉默,足足一分钟后,他才继续出声。
“啥时候发现的?”
原来,他已连酒和冰红茶都分不清了吗?
难以掩饰的颤抖,甚至略带哭腔,婳涟回答。
“下午,你和堇喝酒时。”
他爱酒,喝酒时会不自觉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酒不醉人人自醉。
可自他从【冥府】回归,“完好无损”带回迭梦,她就开始暗中观察。
伊吹酒江比较“自然”,加上肉体强横,平日不怎么喜欢穿衣服。
若有伤,可轻易从他的肌肉状态上看出,检查一番后,大家已经放心。
婳涟谨慎,表面上不做声,暗地里没少留意。
作为世界上最关心伊吹酒江的人,乃至比本人还要关心,事怎能藏住呢?
他会装作没事,但他不是专业演员。
他的演技太浮夸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声音低沉,内心暗藏着滔天怒火,她为家人的受伤而不平。
冷静,并非智者的代名词,她们的隐忍度仅比常人高。
青灯做不到抛弃感情,有仇必报,婳涟同样做不到,同样有仇必报。
兄长便是二者的逆鳞,结义虽源于人类,可如今妖怪更为重视。
本就对神明愤恨,现新仇旧恨加一起,一度要盖过她的仅存理智。
默默看着婳涟,看出她的愤怒,伊吹酒江没有回答。
二人继续沉默,他似乎打算就这样糊弄过去,他是惯犯。
可这次,婳涟不愿给他糊弄的机会,这不是简简单单偷偷打架,弄一身皮外伤。
他至少失去了味觉。
“不愿意跟我说?行。”
一把抢过空酒壶,婳涟起身,作势要走。
“我把大家都叫来,你爱和谁说和谁说!”
“别去,别告诉他们!”
伊吹酒江着急站起,双手搭在婳涟肩膀,把她按回座位。
“我说。”
他了解婳涟,这也的确是吓唬他的计谋,可若他不从呢?
为达目的,婳涟真会叫大家来,进行“结义会审”。
之前他一般是观众席,这次要站被告位了!
那种场景,想一下都压力山大,最终还是要说的。
不如就让婳涟知道。
“【冥府】救不了小蝴蝶。”
伊吹酒江叹息。
“……”(故事与本书主线无关,过程先不写,就只写结果。我不想用三两句概括这段旅程。)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