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向刘凌告知了胡夏派出使臣想要进京朝见皇帝的意向。
刘凌接到胡夏使者来访的信件后,自然是允诺了胡夏国的请求。
他还记得姚霁说过的话,对于摩尔罕王身边可能也有“神仙”十分在意。
姚霁更是吃惊不已,因为就她所知,代昭帝时期和胡夏国是没有什么邦交的。
不过无论是天狗食日、胡夏国弄出火药,还是薛太妃出宫,这些历史偏差已经多到连她都已经麻木了,惊骇过后,竟也期待起胡夏国的使者来。
她有种预感,等这些使者来到代国,她就会明白秦铭那边发生了什么。
刘恒亲自派出肃王府的侍卫,沿着官道,一路接受驿站和沿路官员的接待,速度极快地在盛夏来临之际,将这一群胡夏使臣送入了京中,也将自己的“家书”送进了京中。
对刘恒来说,这些“烫手山芋”多留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危险。
因为刘祁执意要为刘未守孝满三年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所以这些使臣入京的时间,竟比被准许“入京成亲”的秦王刘祁还要早到京城。
不过听说刘祁已经出发动身了,此时正在路上,想来他到了临仙的时候,这些胡夏的使臣还没有离开。
对于许多代国来说,他们并不清楚胡夏国的事情。作为一个经常征战、由无数个小邦国慢慢建立起来的那个遥远国家,几乎就是一些大臣们卖弄自己对于生僻知识了解的噱头,又或者是一些志怪杂谈里那些遥远来客的“故土”,除了景帝年间儿戏一般的打了一架,就再也没有什么接触。
即使是民间,也因为这么多年来通往西域的商路不太平的原因,断了这条商路久矣。
肃州苦寒,肃王夫妻靠行商西域“补贴家用”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也有人知道胡夏国的国主对他们很是客气,所以他们这几趟商路走的都很顺利,赚了不少金银的同时,也把胡夏国的风土人情、社会情况传回了代国。
但能够重视这个正在快速崛起的国家的,寥寥无几。
如果刘凌不是先前在姚霁那里得知也许还有个“仙人”留在那位摩尔罕王身边,准备和瑶姬“斗法”,说不定连他都不会太关心胡夏的问题。
不过以中原“远来都是客”的习惯,鸿胪寺还是妥善了安排了这些使者,并且在大朝的时候准许觐见他们的皇帝。
到了大朝那一日,甭管谁家哪个要成亲,朝臣们都没有请假或休沐,十个里倒是有八个是带着“看热闹”的态度上朝围观这群使者的。
在他们想来,这西边来的使者,不是样貌怪异,就是衣着古怪,却没想到几位使者一上殿,且不说其他如何,这相貌外表,到让人生不出粗鄙之意来。
胡夏来的使者一共是四位,为首的黄须鹰鼻,名唤阿古泰,看起来四十多岁,一身华服,头戴皮帽,自称是胡夏国的一位‘省长’,大约就是代国一州一地的长官一般;另外两人是这位的副官,也是胡夏负责主管外交的官员,皆是虬髯碧眼。
最后一位使者最是古怪,他一头黑发,长相身材皆于中原人无疑,只是瞳色发绿,看起来三十多岁了,却毫无胡须,相貌虽然英俊却极为阴柔,说起话来声音尖细,让人生出怪异之感。
随着胡夏使者首领的介绍,众人的疑惑才为之而解——原来胡夏国有三分之一都是汉人,所以胡夏的王庭也有使用宦官的习惯,这位长相阴柔的使者是胡夏王庭的宦官,地位相当于代国后宫之内的主管。
说实话,即使是鸿胪寺对胡夏的资料都很少,听说使者里居然有个宦官,当时就有几个古板的大臣变了脸色。
阉人并非“完人”,作为使者出使他国,是一种“冒犯”的行为,即便是代国派出去出使别国的使者,无论是外表还是辩才都必须是一等一之人,胡夏这般“轻视”,自然让他们不太舒服。
可他们看看御座上坐着的皇帝,似乎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倒在这位胡夏宦官起身时表现的很是客气,倒是大跌眼镜。
“不要小瞧胡夏的宦官,这才是胡夏宫廷里真正的无冕之王。”姚霁对秦铭极为在意,自然也跟来了大朝,此刻正站在刘凌的身边提点。
“胡夏的后宫拥有比代国皇宫里皇后和太后更大的权利,她们的随身伺候的宦官可以自由出入宫廷。作为胡夏国王都满心敬爱的‘王太妃’,她重用的宦官不但可以出使其他国家,还可以作为使者巡视国境,作为王太妃的耳目,这位宦官的才干和城府不见得会比那位首领差,只不过他毕竟不是胡夏国王的人,所以才只能作为副使。”
刘凌在胡夏的使者们入宫之前就已经从肃王和鸿胪寺那里得到了资料,知道胡夏的宦官地位并不低,阿古泰的两个副手还要站在他的身后,可见他在使团中的地位,然而若不是姚霁说起,他还不知道原来不止宦官地位不低,胡夏后宫里的女人们居然也有这样的权利,实在是让人诧异。
这些人虽是胡人,却并不粗鲁,也在鸿胪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