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摆摆手。
这会儿他也明白了，这赵聪话语中的意思。
说是想死，但内心中，赵聪也是不想死的，聪明人才知道如何以退为进。
秦牧道：“朕君无戏言，既然已经说了不会杀你，你且安心就是，况且，做这些事的人是你，这却不是你的本心。”
赵聪一愣。
他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
本就是自己的过错，陛下却能说与自己无关，如此圣明的君主，自己为何早早没有看到呢。
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都是自己活该。
可如今，陛下却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让自己还能活着。
如此恩情，不亚于当初子渊先生救自己的时候。
可子渊先生对于自己，更多是利用，陛下虽然也有，但却为涉及生死一事。
眼下饶是傻子，也知道应当如何做了。
赵聪感激涕零，泪眼模糊试图下跪，可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被捆绑着，压根儿就跪不下。
“陛下！以往是我愚钝，不知择明主跟随，做了诸多错事，亏得陛下既往不咎，留下我一条烂命。”
秦牧叹息着：“你本就是为他人做事，再说了，你和先帝又有什么恩怨呢？”
赵聪甚是感激。
他哪里不明白，自己本就是个杀人机器罢了，子渊先生要是谁死，他便去杀了谁。
他与那些人，哪里有恩仇，左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
“多谢陛下！”
看着他表情放松，秦牧道：“罢了，这事儿过去便过去了，日后也不要再提及。”
说着还煞有其事看了看身后曹少卿二人。
二人均点点头，算是应承着秦牧的话。
见状，秦牧叹了口气。
“朕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如今宁沧海已经失势，你可曾想过自己日后如何？”
赵聪摇摇头道：“并未想过这些，以前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却也不想再如此，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实在不好过。”
秦牧哪里能不明白赵聪的意思。
之前，赵聪都是被人利用，哪里需要，就要他去做什么。
人终究是人，对这样的生活，想必已然是麻木了。
赵聪再怎么有本事，也不愿意继续过这般日子。
若是自己逼迫着，那自己与宁沧海又有何区别？赵聪也断不会跟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些，秦牧不由得试探。
“既然你没有想法，不如留在朕的身边？”
赵聪没想到秦牧会这么说，茫然看向秦牧，一双
眼中满是怀疑。
留在秦牧的身边？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让自己背叛相爷，再为他效忠？
“难道你不愿意？”
赵聪摇摇头，思忖着。
他很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若是自己不答应的话，日后就算是离开了这里，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已然触犯了子渊先生的底线。
到时候所有人追杀，自己必然没有后路可去。
“如今朝堂之上诡谲云涌，朕一个人，也难以应付，若是有你这般聪明的人留在身边，朕也能安心。”
“曹少卿与冯平二人，你也看得到，不知你可愿意和他们二人一样？”
闻言，赵聪拧着眉。
“陛下圣明，我已然是戴罪之身，留在陛下身边，怕是会污了陛下的盛名。”
赵聪心里清楚，若是自己真的留下来的话，想必会有不少麻烦。
且不说自己之前做过什么，单单是面前这两个人，都不会让自己好过。
曹少卿逼问自己那些手段，自己可记得清清楚楚、
身上遍体鳞伤，也都是拜曹少卿所赐，哪里能与这两个人相处。
迎着赵聪的视线，秦牧也注意到了身后二人。
不得不说，这事儿也着实有些
尴尬。
不过……
秦牧道：“可若是你离开，天星盟与天子会的人，断不会放过你，利益争夺，可并非你一人所能应对。”
“更不要说，日后你便没有了倚靠，还能寻求谁的帮助？”
“大云朝盘根错杂的关系，你难道还未看透么？”
赵聪眉头紧皱着，不得不说，秦牧的话，也确实触及到了他的心里。
大云朝内部，本就是错综复杂。
以前，更是以宁相爷为首，所有权利分泵聚拢，旁人根本就没有机会。
更不要说，他跟在子渊先生身边许久，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若是自己的背后没有个倚靠，死是迟早的事情。
更不要说，自己知道的那些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