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慕云一步步走向床边。
男人近在咫尺。
他英俊的脸,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脸部线条,哪怕是喝醉了,睡着了,也在不停释放着男性的魅力。
脱掉了军装,陆越棠身上穿着个白色背心,一条大裤衩子,完全没有了苏醒时的冰冷与疏离,多了一丝温柔。
这个男人很快就属于她了……
章慕云一颗心狂跳,手指缓缓落在领口的纽扣上,一颗颗解开,直到露出她白皙的肌肤……她还是有点害怕。
手指抠在臂弯上,一时激起层层鸡皮疙瘩。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胸口滚来的羞耻,褪去了长裙,缓慢爬上床,侧身躺在陆越棠的身边。
“陆大哥,你娶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嫁给谁了,没有一个能与你相提并论。”章慕云深情款款道。
她托起他的手掌。
陆越棠是个军人,长期训练,手上好多老茧,粗粝又厚实,可饶是这茧子,落在她眼中竟然也显得如此撩人。
它摩擦着她的肌肤,一定是痛并快乐着的。
“越棠,从今往后,我直接喊你的名字,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啦,你想怎么对我,我都心甘情愿。”章慕云越说嗓音越低,眼神冒着火星子,激动得浑身战栗。
就在她准备搂住他,紧紧贴着他时,却听到陆越棠耳中传来一道狠辣的,咬牙切齿的恨声:“胡藕花,老子不准你走~~”
吭。
章慕云一阵耳鸣。
她猛地坐起身,心中的柔情全败在那三个字上。
胡藕花!
这个女人都走了,还阴魂不散,让男人睡梦中都喊她的名字!
“陆越棠,你看看我,我是慕云呀,不是那个贱人,她走了,永远离开你了,你醒醒,醒醒呀——”
章慕云推着他的肩,想把人从睡梦中摇醒。
可是,不管她怎么推,怎么摇,陆越棠就像睡死了一般,除了呼吸,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重重的挫败袭来。
章慕云抱着脸痛哭。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明明是我先来到你人生中,先认识的你,也跟你渊源最深,我也不是那么差,凭什么你就不能正眼看看我,呜呜呜——”
她崩溃了。
原先有多笃定,有多期待,又多么强烈压制内心的羞耻……现在对她的打击就有多猛烈,多痛苦。
直到门边传来一道敲门声。
“请问,是章小姐在里面哭吗?”
门敲得又凶又猛。
外面的人特别着急。
章慕云勉力从痛苦中抽回理智,勉强冷静下来,匆匆下床穿好衣服,稍微整理一下过后,就从里面打开了门锁。
一开门,是个身穿围裙的年轻女孩。
“你是哪位?以前没见过你。”章慕云脸颊又青又紫的,眼眶红红,发丝也显得十分凌乱。
一股暧昧气息在流淌。
女孩朝屋里瞥了一眼,见陆越棠睡得很沉,一颗心稍稍落地。
她礼貌伸出手:“你好,我叫夏小隋,来京都上大学的,是陆家阿姨的远房亲戚,临时被她喊来帮忙的。”
大学生?
章慕云轻轻“哦”了一声,提着她的挎包出来,顺手关上了房门,又恢复了往日骄傲的神态:“谢谢你的关心,我不小心擦了手,有点疼就哭了。”
说完,她丢下满脸不相信的夏小隋,匆匆离开了。
她刚准备进屋看一眼陆越棠,楼下传来婶娘的喊声,一脸扫兴地下楼了。
好不容易来京都。
在胡家人的奔走下,她拿到了群众和干部的推荐信,可去的并不是京都大学,而是京都一所技校。
她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
虽然前世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只念了两年初中,稀里糊涂地结婚生子,但以她过来人的身份,技校出来的最多就做流水线上的工人。
她心里是极不情愿的。
但一想到陆越棠家在京都,未来几年内,他也不会离开这个城市……她就咬牙抓住了这个不咋样的机会。
进京后也没她想象中那么容易,夏家压根儿没她钱,吃喝用度都得靠胡有志,出个门都不方便,这让她很是憋屈。
机缘巧合下,她认识了在军区大院做保姆的赵阿姨,好一番努力,才跟赵阿姨处好关系,把她介绍给一户军官,做了个临时小阿姨。
历经千辛万苦,她踮起脚尖,勉强进了陆家的门,见到了陆越棠的父母和妹妹,还有他的……未婚妻章慕云。
可这些人看她,是拿鼻孔瞧的。
高高在上,不可触碰。
她心里有点恼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