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正往复不住踱着步子,周老国公却是气定神闲端坐案几处独自饮茶。
“国公、龙少将军,顾名归来。”我立足书房门前垂首启唇。
“鸣……贤弟!”龙泉闻声便急急近前,拉着我往了房内快行数步,止步后才不停上下打量,“可还尚好?”
周老国公失笑道,“泉儿啊,甥媳定然无碍,你不妨先且落座听她慢慢道来。”如今但凡我至书房,国公府几名周老国公近身校尉必是于院内守护,故而周老国公方可稍稍安心些许。
然纵是如此,我却需得时时警醒现下乃是顾名男子之身,于称谓之上不敢有半分懈怠,唯恐习以为常而至会于人前失言。
“龙兄安心,皇上虽是细细盘问一番,却并未有何为难,尚且赏赐丰厚,更是命伍大人亲自送我出得宫门的。”我将面圣之事大略讲与他二人。
“呼。幸得有惊无险。”龙泉长长叹出一口气,方才一展笑颜、十分宠溺望着我。
周老国公复又细细推敲一番,亦是并未觉出有何不妥之处方出声道,“皇上虽是疑心较重,然终是公子顾名年少之身助老夫固守边陲,更是经了此番皇上亲询了然师门并非人众更是愿将私藏尽献,如此,该是再无疑虑了。甥媳啊,终是可于眼下松口气。”转而又道,“仅是你那"金蝉脱壳"之策该是好生谋划起来了,终是这人选仍需万般谨慎。”
我忙颔首应声,“是,晚辈省得。”
“皇上,老奴得报称是顾公子已然回至国公府。”伍大人自殿外与一黑衣人耳语少时便回转禀明大汉天子。
汉皇正是执着一枚棋子思忖对战棋局,闻言轻哼一声,“嗯,命其等盯紧国公府,朕需得尽掌何人欲行拉拢顾名。”
“皇上宽心,老奴已然吩咐了,且是纵然丛大人尚未回转,却是暗卫营井井有序毫无杂乱之象。”
皇帝将手中棋子弃置棋匣之内,冷笑一声,“若是因得统领变故便会波及整座暗卫营,那朕这数载心血也算白费了。”
“是是是,老奴失言!暗卫营自是稳固无虞!”伍大人赶忙改了口。略略迟疑片刻又道,“皇上,今日召见顾名之事……恕老奴愚钝,还请皇上示下。”
皇帝斜睨了伍大人一眼,接过他呈送近前的鲜果,嗤笑道,“呵呵,内监总管大人怎会是愚笨之辈?否则岂非乃是朕这皇帝愚昧无知用人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