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安静的听着:哎呀,那我就不好意思跟你说,我通过女子中学的教师考核了。
我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人民教师了!
沈黎黎:天呐。美露,你好厉害!我听你说这次考核有个竞争对手不容小觑,叫什么来着?你打败她啦。
美露:她叫秦岁安,很有才气的女子,但是人不好相处。总特立独行的。这次我也不算打败她吧!我们的成绩不相上下,所以女子中学破例,把我们都录取了。
沈黎黎:才气?唉,提起才气呀,我就想起周如心来了。
美露:周如心,那个作家吗!她死了?
沈黎黎:是。因为案子比较恶劣,上面怕影响社会安定。所以命巡捕房压住。对外只说得了恶疾,不治身亡么!
美露:这段时间我备考。都没有关注外界的事儿我还看过她的小说呢。《双生》,笔下烟花,璀璨绚丽,我很喜欢的。
沈黎黎:正好我的画本子看完了,那我也去买一本。
美露:别买了,我家那本送给你。就是——我馋了,馋你做的小蛋糕了。你不知道,我备考的时候吃糠咽菜,发誓上岸后一定要吃你做的小蛋糕,吃胖五斤!
沈黎黎哈哈大笑:这还不简单?晚上来我家,我再约上晓婷,咱们聚一聚。
秦岁安捧着一束香水百合,来拜访周父周母。周母十分诧异,不敢相认眼前的秦岁安:你是岁岁?秦家那丫头么。
秦岁安露出一个微笑:伯母,多年不见了,您还好吗?
周母怔住:果然是岁岁呀,快进来!——博成,快出来,秦家的岁安回来了。
周父从书房出来,他还戴着眼镜,手里捧着一卷书,跟没听清似的:谁?你说谁?
秦岁安落落大方:周伯父,是我呀,秦岁安。
周父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算了算:呀,可是得有两三年不见了,你去哪了?
周母拉着秦岁安坐下。听着秦岁安开口:我家败落以后,我就跟着母亲去投奔苏北舅舅家了。前不久刚回上海。这才安顿好,来探望伯父伯母。
周父:哦!那,如今在何处谋生?
秦岁安:我刚入职女子中学做教师。
周母唰一声,眼泪就下来了。
秦岁安连忙掏出帕子为周母擦拭眼泪:伯母,我一切都好,你不必挂念我。对了,如心呢?我好想她,她还好吗。
周父哑然:岁安呐,如心她——她的事儿,你还没听说吧。
秦岁安:嗯。她什么事?
周父:如心死了。
秦岁安掩住嘴:什么?!
裴天宇照例如常探望岳母岳父,刚抬手预敲门,就听见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连忙拍门:爸?!
周父对还没从周如心的事情中缓过来的秦岁安说:是如心的丈夫,我去开门。
周父打开门:天宇啊,你来了,正巧,如心从前的好友,秦岁安回来了。
裴天宇对周如心的一切都抱有滤镜。他客气的朝沙发上坐着的秦岁安点头:你好,我是如心的丈夫,裴天宇。
秦岁安打量着裴天宇,露出欣赏:如心的眼光不错。你是个重情义的,她没看错人!坐吧,我是如心从小最好的朋友,秦岁安。前不久刚从苏北回上海,如今是女子中学的老师。
裴天宇点头:我在汇丰银行做行政主管。
周父知道,路铺好了,以裴天宇的能力绝对能健步如飞。短短一个春日,就从经理跨越到了管理阶层的位置上了。他忽然升起了一个想法,吩咐道:天宇还没用晚餐吧?夫人,麻烦你下厨了。今个难得热闹,给岁安接风洗尘。
周母擦泪应好,起身去往厨房。周父吩咐裴天宇照顾秦岁安,自己也去了书房。偌大的客厅里,男女二人表面局促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家和周家是邻居。我和心如自小就是好友,不过,早些年父亲炒股失败破产,吞了安眠药自杀了,我就和母亲回了外祖家投奔舅舅了。你们结婚的时候也没参加,没想到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周如心的音容笑貌还在昨日,仿若这一生没有污点那般,笑的坦荡。记忆里全是周如心的笑、大笑亦或者浅笑,除此之外,她似乎没有别的情绪了。
秦岁安回过神,喃喃自语完。裴天宇已流泪满面。
“抱歉,我无意勾起你的伤心。”
裴天宇摆摆手:我已经接受了。只是提起她,心脏还会痛一下。也好,也好!能和她的朋友回忆她,记忆更深一点。
多么一往情深呀。秦岁安一笑:儿时,如心和我曾幻想,将来所嫁之人必得是一情深义重的男子。她找到了。
厨房里,书房里,听着客厅里的谈话。有欣慰,也有酸涩。那顿饭吃的大家开心,秦岁安的到来将弥漫在周家的阴影挥散,临别时,裴天宇在周父的要求下,送秦岁安回家。
周母半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