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华就住在乔家了。次日,林美凤醒来,乔彬礼端着汤匙进来,十分欣喜:醒了?
林美凤眼泪说来就来:嗯孩子呢?
乔彬礼:孩子在大姐那呢。刚睡着。
林美凤:大姐,快,我要见大姐和孩子。
乔彬礼放下汤匙,将林美华和孩子叫来。短短一夜,恍若隔世,林美凤从少妇变成了母亲!她生了一个孩子,鲜活的生命。耳边响起昏迷前林美凤的声音“当看见玉雪可爱的孩子,一切都值得了。”
是值得了。林美凤安心的很,她戳了戳儿子的脸,那孩子皱着眉头,撅着嘴,也不肯醒。
“孩子,丈夫,姐姐,我圆满了。只是圆满的不真实。”
林美华有片刻的心酸:瞧。有子万事足,连我都排在最后了。得,我不跟外甥吃醋。
林美凤伸手,晃着林美华撒着娇:姐——
林美华贴心的替林美凤伸出的手塞回被窝:行了,我知道的。唉,是我对不住你。
林美凤:姐,你怎么会跑去北平呢?也没告诉我!我往杭州去信,迟迟得不到回复,可是担心你。
林美华的眼神倏飘过一抹沧桑: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我哪里是个能呆的住的人呀。一直想去北平看看,正好一个朋友要过去,我本想着玩几天就回来,没成想,在那找到了一门商机,这一做,就一整年。
咱们姐妹连心。前个我吃饭,忽然心里头不得劲,就怀疑是不是你不安生了,连忙跑回了上海,正巧赶上昨夜你发动。乖乖!多危险呀,还好还好。
林美凤:那,你是不是还要去北平?
林美华:也许吧。不一定呢。反正你出月子前,我都不会走的。
这一照顾,真的是亲力亲为,林美凤的月子做的很舒坦,小乔守业几乎是挂在林美华身上的。
“妹夫,我听乔师傅说了,这笔订单很重要!家里的长短交给我,你只管去给我妹和外甥拼来一场富贵。”
林美华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晒太阳,话语说的乔彬礼感动万分。出了门,去了店里的路上,乔管家也不禁感叹:亲家姐真是能干。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照顾起孩子来得心应手。懂的也多,你瞧瞧,弟妹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了,连外甥,都比寻常的孩子长的大些。
乔彬礼:美凤自小,是由大姐带大的,她有经验。
沈黎黎听到这里大致已明了。他和傅春图对视一眼。
“乔老板去世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老爷一如既往。只是比从前更不爱说话了。整日关在屋子里,做设计。”
“那乔太太呢?”
“太太也一如往常。不应酬的时候,就和老爷在书房里待着,一个看书,一个画图。”
要起身告辞了。乔管家不明所以的送二人离开房间,不放心的问:沈小姐,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别瞒着我。
沈黎黎:放心吧,乔管家,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一定会告诉你的。
沈黎黎和傅春图离开,他们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了别墅外,夜半,黑漆漆的大山犹如张着血盆大口的巨物,偶尔风吹,满山的苍翠抖动着,在夜里发出沙沙的渗人声响。
凝视夜空,晚星也在凝视他们。
沈黎黎:二十多年前,林美华遇到一个男人,那男人说爱她,她相信了,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去了北平。
她还为那个男人生了个孩子,就是乔守业。回到上海后,她发现乔彬礼有发迹的迹象,私心大起,调换了孩子。
乔守业得到了锦衣玉食的富贵,二十多年。今年,乔彬礼发病,发现了这件事,盛怒——他用珠宝展,请来了林美华,借晓婷记者的笔,来宣布这个秘密。
“这件事曝光,林美华就完了。她苦心为乔守业谋来的富贵得还回去。制止这件事发生,只有乔彬礼死亡,方晓婷失踪。而林美凤是妹妹,有手足相依为命的情分。即便乔守业不是儿子,那也是外甥,有血脉的。还可控!”
傅春图接替沈黎黎说完。继续问她:“我们是不是得制定一个计划,来验证我们的猜想?”
沈黎黎:明日珠宝展落幕,晚宴后宾客就要离去。我们没时间调查乔家孩子的下落,更没时间去一一寻找证据。所以,只能引蛇出洞!
困了,真的困了。沈黎黎和傅春图忙了一整夜,各自回到房间去休息。傅春图临睡前特意问了祁明:还没找到方小姐?
祁明苦闷的摇着头:没有。
次日一早。阳光洒满佘山。万众瞩目的珠宝展开幕了。那一枚璀璨的无际之蓝,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不可逼视的艳光。
“真美!”
署长太太有心无力:“实在太贵了。买不起,买不起。”
署长陪着,这次他真的有心无力,昨日那串翡翠项链,几乎掏空了钱包,可妻子依依不舍的目光就停留在那一枚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