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华颓废绝望,生平所望,悉数化为乌有,哈哈大笑:都逼我!你们都逼我!把我逼上绝路!好哇,我好可怜!
沈黎黎愤怒:谁逼你了?林美华,你自说自可怜,那乔彬礼呢?被你换走的乔家亲生女儿呢?还有你的亲妹妹,他们的可怜是谁造成的?命,丢在谁的手里!那生来该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而今在哪吃苦受罪呢?
甚至你的亲生儿子,他们一个个都可以说自己可怜,唯独你,单独你,没有资格说可怜!
此话一出,满屋子哑口无言,林美华怔怔挨个望去,到了乔守业,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林美华猛然察觉:守业,你——你知道?
乔守业点头:我知道。
林美华如梦初醒:所以,杀人是假的?你和他们、和他们一起,逼我?逼你的亲生母亲?
乔守业承认:做人,得有良心。
一刹那,心沉坠的像灌满了冷铅,她短促而痉挛的呼了一口气:天呐!
报应,因果报应,哈哈,你和你那个死爹一样,你们真是亲父子呀。当年,他把我逼上绝路,而今,你把我逼上绝路。我这一生,被你们父子逼的毫无生机!一步错,步步错,你一生下来我就该溺死你!
乔守业心如死灰:是啊,你如果溺死我就好了我宁可不曾来这世上走一遭,生不如死啊,不如去死!
林美凤即刻喝止:守业,你胡说什么!到底我悉心养育了二十多年的,你这么说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父亲吗!
乔守业:你们不怨我吗?我白占了你们亲生女儿二十多年的人生啊。
林美凤心酸不止,又无话可说,捂着嘴低声抽泣。
乔守业亲口喊了一声林美华:妈。
林美华还没缓过来,又陷进去了:你叫我什么?
乔守业:妈,走错了还可以再回头,赎罪吧。把方小姐交出来,还有表妹的下落,她流落在外,姨夫的在天之灵,也难安息。
林美华盼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的一声妈,本以为此生无指望亲耳听见,这个结局是她一手造成,夜深人静时,也曾有过后悔的,只是她没说过,她得独自品尝恶果。这会子,或许是真的轻松了?林美华开口道:
儿女债,父母还,罢了罢了,跟我来吧。
午后的阳光被苍翠稀释,星星点点的洒落大地。巡捕房一行人,跟着林美华穿梭在山林间,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
林美华指了指,傅春图一声令下:搬石头,救人!
山洞被石头,木枝堵的严严实实,任谁都不会察觉藏身之后的别有洞天,当日光照射进山洞时,方晓婷已奄奄一息,眯着眼趴在地上,恍惚间沈黎黎朝她奔跑而来,随后,自己被一个宽广有力的身躯抱了起来。
“黎黎,我死了吗。”方晓婷虚弱的问道。
沈黎黎失而复得,喜极而泣:傻姑娘,你活的好好的呢。
方晓婷晕倒在傅春图的怀里。
高远瞻:没事儿,虚脱了,并无大碍。
林美华站在山间,注视着天地广阔,身后,傅春图等人带着方晓婷出来了。从始至终,她并没有回过身。
“走吧。回去。”傅春图命令道。
林美华叹息:累了。我想休息休息。
林美华不管其他人,索性靠着一棵树席地而坐,自顾自的说道:沈小姐,和我聊聊天吧。
沈黎黎十分生气,根本不愿意搭理林美华,没好气道:你竟还有闲工夫聊天?
林美华: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沈黎黎倒是想的。没说话,犹豫着。
林美华:走到这一步,我不信你有证据,全靠你的猜测吧?
沈黎黎:表哥,你带着晓婷和高医生,先回别墅,我和祁明哥哥留下来听听,这女的故事多么惊天动地?
傅春图:祁明,你带着方小姐跟高医生回去。
方晓婷晕着,而手死死的抓着傅春图的衣裳不肯松。祁明无奈:老大,这?
傅春图:罢了罢了,看好黎黎和林美华。老高,我们先回。
沈黎黎放心了,她摸了一把方晓婷的脸蛋后,在林美华几步之外的石头上坐下,林美华不看她,凝视着广阔天地:我做了一场好长的梦。二十多年了,终于醒了。
父母去世后,我和美凤本要去投靠姨妈,而姨妈的日子不好过,姨夫是个酗酒爱打人的,我倒是能忍,就是不落忍美凤,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
干脆不去了,我可以拉扯妹妹,养活我们。我还真的靠自己,找到了一份学徒的工作,给一位化妆娘子打下手。
薪水不多,勉强度日,那化妆娘子人不怎么样,总是欺负我,每次磋磨我完后,美凤都哭,说自己是个累赘,让我把她卖了。
“傻妹妹,我们一母同胞,卖你不等于卖我自己?这样的胡话,往后不敢说了。现在辛苦点不算什么,你得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