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订货的是我们槐花弄的就好办了。我是这里坐地户,家家户户都熟悉。除了那家。”男子很热心的回答:“长什么样?描述给我听。”
沈黎黎:客户很神秘呢。不让我们瞎打听,就留下地址,说他们家平常关着门,一定要跟门房交代清楚了,否则不认识我们,这笔单子就黄了。
男子蹙眉:怎么听着奇奇怪怪的,确定不是玩弄你们的?
沈黎黎包着头巾,一头大辫子黑黝黝的,白皙的脸蛋子还挂着婴儿肥,人畜无害,此刻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人心不忍:真的吗?我们还指望这笔单子,回去给我怀孕的嫂子买补品呢。
男子想了想:信息太少了,我也爱莫能助,不过听你描述,大概率像那家。
沈黎黎起了希冀:哪家呀?
男子:17号的寡妇王,十几年前带着儿子搬来槐花弄的,从不与邻居来往,日常大门紧闭,十天半个月的出来一趟采办。
傅春图立刻开口:是个妇人来下订单的。看着不好相处不过,似乎有点漂亮。
男子:那十有八九就是了!那寡妇是个神神叨叨的,但颇有姿色,每次走过都香风阵阵的。
沈黎黎高兴,从货篮抓出一包茶叶塞给男子:谢谢大哥了,多亏了您,小小心意您别嫌弃,我替我嫂子感谢大哥了。
男子不接:客气啥。你们乡下人赚点钞票不容易的。举手之劳,快去吧!
言罢,就关了门。沈黎黎又把茶叶放了回去,赞叹着:还是好人多呀。走吧表哥,为了大侄子,我们赶紧去卖货吧!
凭空出来的嫂子和大侄子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傅春图已经习惯了,从她步入侦探行业的第一个案子开始,沈黎黎冥冥之中开发了演技。她又十分招人喜欢的敲了敲17号大门:有人在吗?
“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懒洋洋的男声打着哈欠叹了一句词,等着门外的人对。
傅春图嘴角抽抽,沈黎黎一头雾水,低声问:啥意思?
傅春图:我哪里懂?
沈黎黎:你不是上过学吗?
傅春图:我上的警校,又不教诗歌戏词的。
沈黎黎一拍脑门,朝远处的美露招招手。美露藏在大树后探头呢,瞧见就奔来了。门房等不到回答,继续悄无声息了。
沈黎黎:美露,花心轻拆,滴露牡丹开,是什么意思呀?
美露:王实甫,《西厢记》的词。
傅春图:下一句是?
美露: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哎呦喂。
沈黎黎:你哎呦喂个啥。
美露:青天白日的,大吟香艳诗句,尽是虎狼之词!
沈黎黎瞠目结舌:这还真是男青楼?表哥,你上!
傅春图不可置信:你把我当什么?
沈黎黎:我们女孩子家家的,自然不敢光天化日吟唱靡靡之音啊。骚死个人了。
傅春图冷嘁,上前重新敲门,对上诗句。门吱呀一声开了。叹词的男人眼眶凹陷,打着哈欠,打量着一男二女,并不算富贵的打扮,冷淡的放他们进来了:谁介绍你们来的?
沈黎黎最先开口:朋友。
男人也不多问:算你们运气好,今个我妈刚好有空。看什么?
看什么?莫非是神婆!沈黎黎机灵的回答:我和我姐姐看姻缘。我表哥看子嗣。
男人更冷淡了:这种小事儿还来麻烦我们?去城隍庙拜拜不得了。
沈黎黎:大哥有所不知。我哥哥他,唉!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就是不得男呢。家中爹妈急的要命!我们姐妹俩也是命苦,相了八次媒了,每次定下来,男方家都出事传出去,我们克夫嫁不出去啦。
沈黎黎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爸妈说,都是那个诅咒,害得我们家快要绝户了。听朋友说,王神婆法力无边,这才连夜从苏州赶来上海,希望借助仙缘逆天改命。
美露配合着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一副马上就要自绝的模样。男人这才来了兴趣,并且纠正:我妈上辈子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这辈子投生为人的,奈何桥没有喝孟婆的汤,保留了仙法,要留在人间积德行善,来日才能重新位列仙班。什么诅咒的,轻松破解,但需要
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配合着手势:解因果,要承担业障,金银珠宝方可抵消。你们可懂?
“懂的懂的。”沈黎黎忙不迭的点头:“家中不算捉襟,算富户呢。自是准备好了一箱子海珠做香钱。”
“海珠?”男人的贪婪都要从眼眶溢出来了,可他的话很是勉强:“不拘什么。那就跟我来吧。”
男人带着三人穿过前院,在正厅坐下,自己闪进屏风请王寡妇出来。等待的片刻,美露低声,一脸的激动喜悦:黎黎,你真的好机灵呀。
“那是,我可是我们吴县出了名的鬼机灵。”沈黎黎的出名虽迟必到。
话音刚落。王寡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