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乐门里,歌舞升平,醉生梦死过滤人间苦厄。沈黎黎早打过电话,一进来就被大班领去了花般般的化妆间。
“二位,可有眉目?”花般般立在花前月下,焦急的问:“这些日子我等的心急,与梅机关周旋着,全靠你们的承诺支撑着。”
“辛苦格格啦。有眉目的。我们已与上海先进党取得了联系,很快将安排对接。”沈黎黎说道。
“呼!”花般般舒了一口气,欣喜着,然而过度紧绷的皮肤,强行被笑容拉扯着,有些许的狰狞。
“格格,你曾说,你的脸已经不是过去的脸了,能否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傅春图发问。
花般般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脸庞,凄笑:“听说过整容手术吗?”
“这是什么?”沈黎黎好奇。
“就是通过千刀万剐,来变换容颜。单眼皮可以变成双眼皮,鼻梁可以通过填充骨头,来进行增高。关于我的皮肤,是琉球岛发明的一种新技术,把多余的皮肤切除,从而达到紧致,祛除皱纹的效果。”
“妈呀!”沈黎黎头皮发麻:“千刀万剐!这如何承受的住?简直闻所未闻!”
“是很痛苦。麻药劲过后,痛不欲生”花般般不能回忆:“好端端问这个,是做什么?”
“我们发现,除了你之外,又出现一位整容女。”沈黎黎缓了缓:“你认识段氏文具行的段嘉爱吗?”
花般般摇头:“并不。不过如果也如我一般接受了整容手术,大概是梅机关的人!因为民国目前的技术,根本不可能进行整容。这项技术,发于朝鲜半岛一带,在东亚三岛盛行。”
“梅机关,选替换的人有什么根据吗?”傅春图又问。
“我是第一位接受整容手术的人。是梅机关第一个试验品最早投入实验的,在我之后的人,我并不知晓”花般般的防备心渐渐放下,她欲言又止着。
“格格,依然按照我们的交易进行。等和先进党接上头,确定了合作方案,你再把底牌亮出就是了。”沈黎黎十分贴心的说着:“现在告诉我们,我们毁约了,对你没有保障。”
“显得我小人之心了。”花般般不好意思的苦笑着:“对不住,对于你们我万分相信,但涉及我唯一的妹妹,我”
“理解,理解!”沈黎黎大大咧咧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有真正的花般般?”
沉默、寂静的沉默,临了,花般般起身,去柜子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活页本,抽出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这是从前的我。”花般般无比怀念:“她已经消失了。不管是脸还是名字,都不存在了,一如花般般。”
沈黎黎瞧着那照片上身穿清装、梳着旗头、贵不可言的少女,怔怔点了点头:“那么,你希望我以后叫你什么?”
“爱新觉罗挽鸢已死,死在了被阿玛送去东瀛的渡轮上。你暂时称呼我为花般般吧,毕竟我现在替她活着。日后,我会改一个新的名字再告诉你。”
“好。对了,你和苏见雪如今怎么样啦?”沈黎黎好奇的吐了吐舌头。
“雪哥他”花般般眉目间飘满了温柔,也隐约夹杂着一丝惆怅:“他说,不管我是谁,有着怎么样的过往,他都爱我。只是,我会害了他,我”
“金浮光并未察觉吧?”
“没有。”
“很好。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出了百乐门,身后是销金窟,身前是凡人歌。站在马路牙子一线前,沈黎黎望着月亮:“我估计,真正的段嘉爱跟真正的花般般一样,遭遇不测了。”
“嗯。”傅春图点头:“花般般人还可以。看样子什么都没说,其实什么都说了。”
“表哥,加急去天津卫的信件,五天能到吧?”
“差不多吧。巡捕房在邮局有特线,走特线的话五天足够了。”
“那等回信前,我想去见一见凌菲悦,你说我有什么契机呢。”
“走吧,回巡捕房,去户籍科调查一下户口。”今没去巡捕房,假也没请,就为了避开署长。看了看时间,往常这时候署长已下班,于是兄妹二人大摇大摆的回了巡捕房,刚进门,就被祁明拦着了:
“老大,黎黎,署长在你们办公室坐了一整天,现在还等着呢。说只要你们俩一露面,就立刻去见他。”
“哈?”傅春图意外,嘟囔着:“署长毅力够强大的。”
“是祸躲不过,我将无所畏惧、迎面直上!”沈黎黎挺直了腰板,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露出一个无比乖巧的笑容:“署长叔叔,您饿不饿呀?黎黎给您带了格外香甜的小面包呢!”
言罢,就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摸出一个油皮纸包裹的小面包,恭敬的双手递了过去,还半弯着腰!
“哼!”署长还真饿了:“别打哈哈,我且问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比如呢?”沈黎黎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