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哲有些惊讶,屈博却是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刁民竟敢妄议圣上!”
在古代,普通老百姓是绝对不能把皇帝、皇上挂在嘴边的,就算要说,也只能拱手拜天,叫一声圣上。
这里的百姓却在叫卖之时,把皇上二字挂在嘴边,屈博怎能不怒?
白明哲却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瞪了他一眼,告诫他少多事,便好奇地走进了酒楼。
“呦,二位客官瞧着面生啊,外地来的吧?快请进,尝尝我们这的特色佳酿。”
老板秦桧满脸堆笑,看到白明哲和屈博穿着打扮很是富贵,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白明哲看了眼酒楼内部的装潢,也不由眼前一亮。
只见桌明几净,看着敞亮不说,整个一楼大厅到处都挂满了灯笼和油灯,亮如白昼,把酒言欢之时,当真有种不知岁月几何的感觉。
“怎么样客官,您要不那边坐?”
屈博顺着秦桧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是在一楼的角落处,顿时满脸不悦。
“混账,怎么能让我们老爷坐那种地方,你马上安排一个雅座!”
白明哲这时却主动道:“不必了,我想去二楼坐坐。”
“二楼?”
秦桧笑了,脸色表面为难,笑容里却带着
几分得意。
“这恐怕不行,二楼雅座已经被咱们楚大人包圆了,您要上二楼喝酒,恐怕得等明天再来了,或者,等楚大人酒饱饭足离开后再去。”
“好大的排场!”
屈博冷哼一声。
“吃个酒都要包场,便是京城的王孙贵族也不会奢侈浪费到这种程度,如此官吏,能有什么作为?”
哪知道一听这话,秦桧的脸色却倏然变冷。
他冷笑一声:“这位爷既是从京城而来,便该是个眼界宽阔之人!我且问你,咱们江南县的酒楼比起京城的酒楼如何?”
屈博愣了一愣,即便不想承认也只得道:“你这酒楼的确别具一格,但……”
秦桧哼笑:“那大爷可知道,我这酒楼从装潢到酒液,到菜色全是楚大人一人设计?而且,楚大人帮我设计完酒楼,却分文不收,偶尔来饮酒,也从不赊账赖账,更不会少给一文钱!”
“我想请问大爷,京城的王孙贵族有哪一位比得上咱们楚大人的?但凡您能说出一个,我秦桧立马剁一根手指头,当场送给你!”
此话一出,白明哲和屈博都愣住了。
白明哲惊讶于一个小小的酒楼老板都是如此的敬仰爱戴楚辞,可见楚辞已经是深得民心。
若他真是那等剥削百姓,铺张浪费之人,百姓绝不会如此拥护他。
屈博则是被怼得无话可说,京城的王孙贵族别说设计什么酒楼了,出去吃饭喝酒能付钱就不错了,那可是处处都有人相请,绝不会多花一文钱。
就连他都不知道被坑多少回了。
见屈博不做声,秦桧不由鄙夷一笑:“小店鄙陋,招待不起两位大爷,还请另行他处喝酒去吧!”
说完他便转身要走。
屈博顿时大怒,刚想发作,却被白明哲用眼神制止。
他上前一步,主动开口:“掌柜的且留步,我的手下见识浅薄,妄议县令,确实是不该,我代他向掌柜的赔罪了。”
一听这话,屈博立即瞪大眼睛,他怎么能让皇帝代替他赔罪!
他连忙上前拱手:“是我没见识了,阁下勿怪。”
秦桧见他二人还算有点礼貌,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白明哲又道:“其实我二人是来自京城的商贾,此次路过贵宝地,深为此地发展折服,颇有合作经商之意,若是楚大人便在二楼饮酒,还请阁下帮忙引荐,劳烦了。”
合作经商啊。
还是从京城来的。
秦桧顿时露出一种讳莫如深的笑容:“原来如此,那是我错怪你们了
,楚大人就在二楼第一号雅间,二位只管上楼就是。”
白明哲和屈博对视一眼,这才一起上楼。
比起一楼的明亮宽敞,二楼的雅间设置得也颇有雅韵。
每一个包厢门口都挂着精美的木牌不说,门口挂着的珠帘玉翠琉璃,轻轻摆动间珠光翠宝,如梦如幻。
白明哲心中暗暗称奇,脸上却不显分毫,反倒是屈博,像是个刚出山的猴子,看到什么都要大惊小怪一番。
很快,二人便进入包厢,和楚辞攀谈起来。
像这般从外地来的富商,又想留下来做生意的,楚辞已经见过了不少,但眼前这一位,还是让他有种别样的感觉。
只因那位年迈的长者身姿魁梧,一看就是习过武的,但谈吐又十分的儒雅,必定是饱读诗书。
如此英才,竟然说自己只是在京城开杂货铺的,恐怕有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