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听到这话,都低着头,不言不语,心思各异。
有的,幸灾乐祸。
你楚辞曾经再威风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为官之道,难道真的是越清廉,越为国为民,就越能得到好下场吗?
当然不是。
统治者之所以会成为统治者,那一定是踩踏着无数人的尸骨上去的,为了维持统治地位,难道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伟正光明的吗?
难道,在统治地位和百姓安居乐业之间,统治者会选择后者吗?
楚辞,还是太嫩了点。
会落得今日这般的下场,只是他咎由自取。
但,也有一些人忍不住心疼感慨。
比如说常玉敏。
他其实是更高明的楚辞,他这辈子也为了大夏的繁荣兢兢业业,每一天都在忙碌着。
但,他远远不如楚辞那般热血,也不如楚辞那般豁出去。
为了圆滑,为了既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又不至于惹得白明哲对他心生警惕隔阂之意,他有些时候也只能收敛,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何尝不想像楚辞一样,肆意妄为,燃烧自己?
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般的胆量!
所以,像常玉敏这样的人
是非常羡慕楚辞,又非常敬佩他的。
如今眼睁睁看着他落到了这样的下场,未免有些兔死狐悲。
白赢则是淡定地注视着楚辞,并不当回事,因为他已经在心中决定,只要他登上皇位,就立刻把楚辞调回京城,重新启用。
到时候,他降联手楚辞,不断发展壮大大夏,然后开疆拓土,扩大大夏的版图。
十三个州怎么够?
百姓安居乐业怎么够?
他要二十六个州,三十九个州,他要他统治的所有的子民,每一个都幸福快乐似神仙。
白明哲深深注视着楚辞,想起他第一次在江南县见到楚辞的模样,嘴角边,露出了一抹感慨的笑。
“楚爱卿,你跟随在朕的身边虽然只有一年半的时间,却为朕做了不少事,朕对你,十分的感激。”
“你的婚姻大事,的确该提上日程,你可有中意的人选?若是你愿意,朕可为你赐婚。”
楚辞微笑道:“陛下,朕中意的人选一直在朕的身边,只是此女出身低微,而且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只有在江南县才有几个相熟的长辈,臣想回到江南县,和她低调举办婚事。”
“哦?你说的可是古璐姑娘?”
“正是。”
白明哲笑了,他早就觉得这姑娘和楚辞之间有什么,但是没想到,楚辞竟然愿意给她正妻的地位。
没了妻子一方的帮忙,也能极大的压制楚辞的势力,这也是白明哲乐见其成的。
“好,既然你不需要朕赐婚,朕就派人帮你送聘礼,其余的,你看着办吧。”
“多谢陛下。”
早朝散去,白明哲离开,底下的大臣纷纷看向了楚辞。
今日一别,还不知道今生能不能再见,不管怎么样,楚辞都是给他们很多人铺垫了基础,给大夏打开了新局面的功臣。
于是,这些大臣有的还是走上前来,和楚辞告别。
“楚大人,一路平安。”
“楚大人,后会有期。”
“楚大人,多多保重。”
楚辞一一笑着应对,即便他们当中有些人是陌生人。
不过楚辞并没有立刻离开皇宫,而是来到了御书房,求见白明哲。
御书房里,白明哲、白赢和几个心腹大臣都在,他们也料到楚辞一定会单独来见白明哲。
毕竟有些话还是不适合当着群臣的面说的。
而他告老还乡之所以要在早朝的时候当着群臣的面说,就是想让群臣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决定。
否则到时候白明
哲一纸圣旨下来,百姓们难免会觉得白明哲冷血无情。
这一点,不得不说楚辞做对了,情商很高,达到了白明哲想要的结果。
进入御书房后,楚辞直接跪了下来。
“臣不跟陛下商量,擅自做了告老还乡的决定,还在早朝之上,逼迫陛下答应,还请陛下恕罪。”
白明哲淡淡道:“楚辞,这里都是自己人,你不必多礼,单公公,赐座。”
“嗻。”
看着楚辞这副疲惫的面容,单公公也只能在心里头叹气,给他搬来椅子,让他入座。
等他坐下,又上了茶,白明哲才开口道:“楚辞,你不要怪朕对你心狠,逼你离开,实在是现在的形势容不得你。”
“若是朕不让你离开,稍后一定会有大臣上奏弹劾你,到时候你想走也未必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