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晓自己年少,便不要说这么多大话为好,免得风大,闪了舌头。”
但一番雄心壮志,在卓逸君看来,都只是年少轻狂的大话。
没完没了了?
李玄武瞪着眼。
若非这是苏靖的婆娘,他早就下令拖了出去!
怎么反倒是给你涨了气焰?
就连一向温婉的公孙皇后,此时也隐约有些发怒的痕迹。
苏靖意识到不对,赶紧拉住卓逸君,说道。
“今日到此为止,莫要多说话!”
卓逸君瞥他一眼,冷笑一声:“废物点心,多少年前就是这般怂样,到如今还是一样!”
“至于你,李君言。”
“休要继续做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今日有陛下与皇后在,我便不多说什么,你好自为之!”
“轻歌,与娘走。”
说完,不等几人开口,便拉着苏轻歌径直走出宫门。
见状,苏靖也只得微微一叹,与李玄武和公孙皇后行礼之后,退下去。
等到几人离开,李玄武这才将火气爆发出来。
“这个卓逸君,当真是骄纵惯了!苏靖也不知如何管管!”
“如今竟是敢连朕的……朕都不放在眼里!”
李玄武看向李君言,硬生生将险些脱口而出的儿子二字吞
回腹中。
公孙皇后皱起眉头:“你也少说几句,成何体统?”
而后似是有些歉意地说道。
“言儿,此事是本宫与陛下未曾思虑清楚,终究是让你受了委屈。”
“无事,娘娘与陛下能如此照顾小子,我已是重恩难还。”
“不过你也莫要记恨卓夫人,她也是个可怜之人,当初卓夫人也是前朝大户之女,后来天下动乱,家道中落,不得已,到前朝重臣家中做了乳娘。”
“因此看清了世道冷暖,若非遇到苏靖,只怕此生都不得翻身。她自己如此,自然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也与她一般。”
闻言,李君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看上去彪悍豪放的卓夫人,竟是还有过这般过往。
“好了,闲话便说这么多。”
李玄武淡淡打断,而后说道:“如今你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虽然婚约不成,但苏国公身为当事人也不会说什么,其余之人自然更不会揪着不放。”
“如今要与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听闻这话,李君言心绪收拢,凝神静听。
“陛下请说。”
“你先前所说自己科举舞弊一案是受人诬陷,朕派人调查一番,着实找到些眉目。”
“今日朝中,
吏部左员外郎周全,力争要你因苏国公一事伏诛,朕调查之时,发现有几份答卷都有被调换的痕迹。”
“而往来考生,结束之后的考卷都会送到中书省批改,负责运送的,正是此人,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李玄武静静看着他,好似是希望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但李君言只是听着,不见喜怒,回答道。
“陛下莫非是觉得,陷害我的,便是此人?”
“你如此聪明,怎会说出这般话来?”
“也是,若要陷害小子不难,但要操纵科考,一个吏部左员外郎自然是不够格。”李君言目光如剑,“但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
“正是如此。”
李玄武笑道:“科举作乱,可是朝中大案,此事定然要追查到底。”
“只是征讨突厥时日将近,朕如今手头事忙,不得亲自追查,索性你与这件事有关,朕想将接下来之事交于你,不知你敢是不敢?”
说着,目光流露出一抹审视。
等待李君言的反应。
李君言似乎有些意外。
不知道为何,他总是感觉有种怪异在其中……
李玄武和公孙皇后,好似对他……好的有点太过分了……
就算是治了皇后的病症,也不过是
些许封赏便能偿还的。
但二人不但封赏,还为其摆平了陷害清白一事。
如今更是将科举案交在他手中!
科举可是本朝开国以来第一大事。
若是其中有事,第一便是皇城兵马司的活计,若是再严重些,便应当是由刑部插手。
如何就能落在他手中?
这般举动看起来,好似是在故意为李君言铺一个台阶般。
“陛下可是认真的?”
“君无戏言。”
李玄武也依旧笑着。
李君言猜得八九不离十。
先前什么事务繁多都不过是借口,他便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