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歌的话刚刚说完,便晕倒过去。
李君言赶忙将其扶入屋内,安置在床上。
伸手一探,白洁额上温度奇高。
想来是一夜冒雨赶来,受了风寒。
此时宋曦桐也被这边的动静惊醒,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李君言给苏轻歌扶好被子,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我书房之中有些风寒灵的药材,你拿去煎煮一下。”
宋曦桐领命而去。
独留下二人。
李君言的神色有些怪异,没承想,苏轻歌第一次上门,便是这般模样。
脑海中仍在回想向前她的话。
何意?苏靖莫非是出事了?
此时苏靖远在西境边疆,与突厥交战,若是出事,定然不小。
眼看苏轻歌身子颤抖不已,李君言拿来热水,沾湿毛巾,敷在额头上,这才好了些许。
不多时,宋曦桐端着药汤回来。
李君言接过,坐在苏轻歌身边,一手将其搀扶而起,一手端着药汤缓缓喂入口中。
灼热药汤下肚,苏轻歌的脸色这才微微红润了些许。
修长睫毛微微一颤。
随即睁开眼,第一眼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便抓住李君言的手臂。
很难想象,一个养在家中的女子竟有这般大的力气。
李君言甚至不必看,便知道自己的胳膊定然红了一块。
连忙安抚道:“放心,无事了,无事了。”
苏轻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边上的汤药出神,随后望着李君言,焦急不已道:“李公子……父亲他……”
或许是情绪激动,一时半会竟是说不清话,半晌才说道:“家中刚刚得到消息,父亲在前线失踪了……”
失踪了?
李君言一愣。
怎么会?
苏靖也算是打了一辈子仗。
往前数十年,便是西征突厥,大大小小不下六七次。
按理来说,也算是轻车熟路,如何便能失踪了?
李君言问道:“姑娘可知,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清楚,这消息是刚才从宫里传来,我也未曾明白详细,李公子……父亲他……”
“不会有事。”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
无论情况如何,苏轻歌此时已然是有些不太稳定。
此时还是安慰清楚要紧。
正要说什么,程擒虎忽然也来到宅子之中。
被宋曦桐引入屋内,这才瞧见苏轻歌正躺在床上,顿时明白了过来。
走到李君言身边,低声道:“李公子,陛下有情。”
“劳烦程将军报信,我这便过去。”
一番话下来,李君言虽然仍是不清楚情况如何,但心中也有了计较。
一只手捏住苏轻歌依旧微微发颤的手腕,
低声说道。
“你如今身子还未恢复,外头大雨,且先安心在此处等我。”
“我这便去一趟宫中探听情况,如何了,再回来告知于你。”
“放心,国公一生征战无数,兵法熟稔,又是吉人天相,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安心等我便是。”
听他这般说,苏轻歌虽然有些不舍,但终究还是微微点头:“李公子尽早回来。”
“我晓得的。”
李君言说着,与程擒虎走到门外。
二人上了程擒虎早备好的快马,一路直奔皇宫。
不需通传,便径直进了御书房之中。
一进门,李君言便觉察身边气氛怪异不已。
杜不明与公孙有疑垂手而立在左,一身甲胄的许云锦则侍立在右。
正当中便是埋头翻阅文卷的李玄武。
虽说以往的御书房之中也颇为肃整安静,但绝不至于此时的静寂。
行礼道:“李君言拜见陛下。”
“李卿来了,不必多礼。”
李玄武抬眼,眉眼之中满是血丝。
“陛下……不宜如此操劳。”
李君言叹了口气。
话是这般说,但心里头都清楚,苏靖与李玄武一生并立,情同手足。
如今下落不明,李玄武如何不担心?
李玄武苦笑一声:“朕自然晓得,但如今情势……并不乐观。”
“苏丫头应当已经去找你了吧?情况,你可知道了些?”
“臣已知晓苏国公下落不明,但还未明白详细。”
闻言,李玄武将手中文卷递给他。
“五日之前,苏国公一路大捷,打入漠北一带,围攻突厥坚壁瀚巴城。”
“城中守将,是突厥六皇子占不花,此人生性狡诈,眼瞧城池坚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