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安排之后,李君言写了两份公文。
一份连同虎符交给方林,让他到城外调动神机营。
另一份便是自己拿着,前往宫中。
只是这一次,马车还未离开太远,便在路上骤然停下。
李君言有些疑惑,掀开幕帘问道:“怎么了?”
顾引桥指着前方高头快马,低声道:“你自己瞧。”
闻言,李君言顺着看去,只见几名身穿甲胄之人挡在前方。
为首之人他再眼熟不过。
平邑侯,魏晨。
“魏侯这是什么意思?”
李君言下了马车,沉声道。
“本官有要紧事情,需进宫面圣,若是魏侯有事,可等本官回来再说。”
魏晨闻言只是冷笑。
随后一挥手,身后十来名家丁便是纷纷上前,将李君言围在中央。
顾引桥眼神阴冷,缓步下了马车,掌心按在腰间刀柄上。
但李君言并不想在此处与魏晨起冲突,这等人物,早晚有机会处理,不至于此时浪费时间。
伸手按住顾引桥,而后看着魏晨道。
“魏侯,你可想清楚了?如今光天化日,你敢在北大街令人对本官动手?”
“何曾将天子放在眼中?”
“这番话,应当是本侯问你才是。”
魏晨冷笑道,随后取出一份公文:“这公文可是李大人亲手所
写,不错吧?”
“没有皇命,并无御旨,便敢私自调集神机营进城?李太常好大的胆子!”
闻言,李君言凝眸看去,却见那公文正是先前自己交给方林的!
“你将方林如何了?”
纵然赶时间,但此时魏晨已然做到如此地步,李君言深吸一口气。
好,既然你自寻死路一条,我便满足你。
听到李君言的话,魏晨拍了拍手。
身后马蹄声起,刑部右侍郎范建领头而出。
身后衙役手中扣着一人。
赫然正是方林。
“李大人,别来无恙。”
范建冷笑不止:“你手下方林,正在我等手中。”
“不过李大人也不必着急,很快你二人便能合在一处。”
方林此时看着有些狼狈,一脸尘土血迹,被两名差役反扣着手,压倒在地。
“大人,是属下无能!”
按理来说,他想出城不是难事,唯一的困难只在如何让神机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却不曾想到,自己方才到了城门口,便是被兵马司的人扣住。
随后刑部也接到消息,前来接手,连同公文与虎符都落在了魏晨手中。
看方林无事,李君言也算是松了口气。
而后看着范建与魏晨道。
“神机营如何调动,本官说了算,纵然陛下那头问起,也自
然有本官去解释,如何有你们做主的份?”
“伤了本官属下,你们应当知道这是何意思才是。”
话音落下,身后大理寺之中,数十名缉差涌现而出。
环绕在李君言身侧。
“李大人,还是莫要做这般无谓的挣扎,速速与我等走一遭才是正道。”
范建似乎也并不在意。
大理寺的缉差是能打,但在他这一次,也并非空手而来。
话音落下,身后兵甲耸立。
放眼望去,正是兵马司骑军!
只是一瞥,便知道数量不下三十。
毕竟是专业的兵甲,兵马司之人与大理寺缉差的武力,全然不在一个层面上。
若是当真要打,只怕得吃不小苦头。
这伙人玩得倒是挺大。
北大街到底是皇城最为繁华的地界之一。
四周来往之人众多,但这些百姓何曾见过如此夸张的一幕?
朝廷大臣,光天化日之下,竟是在街头摆阵对峙!
两头杀气四溢。
李君言让手下先将百姓拦在一头,防止一旦冲突,造成百姓伤亡。
而后才抬眼看向并肩而立的范建与魏晨二人。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李大人,不必想了,请吧。”
魏晨好似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般。
也是,兵马司对缉差,胜算已经
不必多想。
但李君言忽然笑了。
抬眼看着远处宫墙:“好。”
话音落下,拍了拍手。
这般诡异的举动顿时让众人皆是一愣。
但未曾反应过来,目光所及之处,四周忽然出现许多他们不陌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