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伏兵?”
短暂的惊慌之后,岑鱼总算是冷静下来,盯着李君言狞笑道。
“李大人,这便是你的底气吗?!当真找死!”
“不错。”
李君言也不肯退后半步,针锋相对。
“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便是如今本官手中所有的家底,你若是觉得自己有办法闯出去,便试试!”
“你敢开火?!”
即便是岑鱼,也被他这般疯狂的面容狠狠吓了一跳。
这里可都是突厥使团,若是李君言当真开火,便相当于再度与突厥宣战!
到时候,再起战事的罪魁祸首便是他李君言!
若是突厥那边一定要个说法,如何为好?实在不行,便是将李君言交出泄愤算了!
这才是岑鱼笃定他不敢动手的底气。
但很显然,这位副将与吴谋相比,实在是太过单纯了些。
突厥的愤怒?
李君言何曾在乎过这种东西。
当初帖木儿以使团名义前来洽谈赔偿一事,李君言都敢当众给他一巴掌打到自闭,甚至当着突厥国师的面,宣称要是不爽,便派兵来打的狂言。
如今这些人哪还是什么使团?
不过是潜入大周之后,意图在皇城胡作非为,扰乱朝堂的罪人罢了。
李
君言不去找他们大汗要个说法就算客气的,还要他给说法?
放屁!
当即便是举起手腕。
此时只要挥下,整个使团连同岑鱼带来的十来名兵甲,都会在一瞬间化为肉酱。
岑鱼看着这人当真是疯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只得拿出早已带上的哨笛,放在口中奋力一吹!
“吼!”
莫名的嘶吼声一刹那便是在这一方小天地之内席卷开来。
无数黑影在黯淡月色下闪烁不休。
只是转眼,便已经到了众人眼前。
守在墙头的神机营之人,此时也下意识弥漫出恐惧来。
他们也算是身经百战之人,跟着李君言,再如何难打的恶仗都打过了。
但那些仗,说到底他们要面对的都是人。
是人就能被杀死。
但眼前这些好似潮水般涌来的东西,可与人这个字毫无关联!
“凝神!”
好在左良玉放声一喝,这才让有些动摇的军心再度凝重而起。
“走!”
而岑鱼也抓住这个机会,便是在吹哨的间隙大吼一声。
便看着突厥使团之人朝着白事铺子内杀去。
就算无人引导,他也晓得,在铺子后头,有一条直通城外的地道。
只要找到那里所在,便是
能够顺利离开皇城!
至于李君言……
这些个乱武,足够他和他的神机营好好喝上一壶了!
一群残兵伤将面对乱武这种毫无神智与痛觉,只晓得厮杀的怪物对阵,就算是神机营,一个不慎,也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岑鱼脸上的冷笑不休。
直到一扭头,看到了仍然伫立在白事铺子门口的李君言,这才骤然凝结。
他……在干嘛?
李君言疯了?
乱武早已安置在附近,只等哨笛吹响便已经杀到面前。
如今即将要与神机营交上手。
李君言的溃败已经不可避免,但他……为何还要站在那里?
岑鱼下意识似是察觉到了不对。
但此时木已成舟,由不得更改,于是也只得一不做二不休。
独自站在阵中吹奏哨笛,看着冲在最前方的兵甲已经抬刀,朝着李君言的脖子砍去!
李君言那点身手,与身经百战的兵甲全然不可比拟,这一刀若是砍实了,足够将他整个枭首!
但李君言却仍旧不动如山。
忽然抬起眼看向岑鱼,嘴角泛起笑意。
一只手骤然抬起,便是看也不看,一枪打烂了那兵甲的脑袋。
“刘宗衡!”
“是!”
随着李君言的暴
喝 ,早在等候在院子之内的刘宗衡应答一句。
随后扯动手中的麻绳!
下一瞬,铺天盖地的铃铛声便是骤然在所有人耳边回荡不休!
好似是古寺大钟的轰鸣般刺耳至极。
随着前头的兵甲倒地,李君言手中火铳也没了火药。
跟着而来的,便是第二名兵甲。
那人嘶吼狞笑。
“亏朝中还说你是什么战无不胜之人!大战在此,所谓的后手,居然只是放了放铃铛?”
“白痴一个!李君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