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顾引桥终究是忍不住怒火。
看在以往大家都算得上有些关系的份上,一直好言相劝,这侯猎不肯听就算了。
如今居然还敢对李君言放下如此大话。
若是李君言不计较还好,但凡他计较一点,现在便能让顾引桥带着突围此处,回到皇城之中。
调集神机营大军前来。
到时候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马匪帮,就算是整个揭阳城的驻军,都不过纸糊的一般!
当真找死!
一念至此,便要上前,但被李君言拦住。
“别着急。”
与此时显然有了怒气的顾引桥比起来,李君言倒是颇为淡然,脸上还挂着笑意。
不对劲。
他本以为眼前的赤马帮是朝廷那些人派来对付他的人。
但眼下看来,这群人似乎只是为财。
却又不像刺客。
李君言索性便是想着试探一番。
“这位……侯帮主,可对?”
“按理来说,这般大张旗鼓地前来,你又看在顾引桥面上,只要钱财不伤性命,我是该拱手托出才对。”
“还是这位先生晓得道理。”
侯猎笑了笑,对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既然如此,就拿来吧,在下也当遵守承诺,放过阁下一条性
命。”
“那是自然。”
李君言伸手挡住正要上前阻拦的顾引桥。
而后取回马缰。
驭马缓步朝着侯猎靠近而去。
“站住,就在这里。”
这时一人挡住李君言去路,好似是担心他对侯猎不利一般,死死盯着。
“阁下是不是担心过了头。在下不曾有武力可言,莫说是侯帮主了,就算是寻常的百姓,只要强壮些,也是随手就能将我打翻。”
“还希望阁下放开一条路来,毕竟在下身上的东西,若是阁下见了,只怕要出事,唯有侯帮主一人够资格看。”
李君言苦笑道。
这话说起来倒是有些无奈。
“若是我不让呢?”
那喽啰也是嘿嘿一笑。
“既然如此,在下可不打算被你们连累,有顾引桥在,你们有几分把握能留下我?”
李君言并不退让,只是冷笑一声。
“在下对侯帮主倒是有些钦佩,今日也算是结个善缘,这才拱手交出,但若我不想结这缘分了,试问在场几人,是顾引桥的对手?”
“让他过来。”
正当二者对峙之时,侯猎冷笑道。
从一开始,他便在观察李君言。
确实,这人说的话没错。
看他如此单薄的身子,不像
是习武之人。
而在李君言靠近之时,顾引桥脸上的担忧也不似作伪。
想来确实是弱鸡一个。
索性也就放他过来。
但侯猎也不会如此毫无准备。
在李君言靠近的瞬间,已经摸住腰间的匕首。
只要这人敢有丝毫的异样,便会骤然出手。
他能坐上如今的帮主之位,除了是老帮主的义子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舍得杀人。
一手飞匕首之术,十步之内必死一人。
这才是他敢让李君言近身的最大依仗。
“果然还是侯帮主豪气。”
李君言笑道,一手推开挡路的人,靠在侯猎马前。
从怀中取出一袋钱囊,扔在侯猎手中。
“纹银四十两,银票八百两,就当是在下给侯帮主的见面礼,你既然是顾引桥的旧识,我二人未必也不能做朋友。”
“还望帮主笑纳。”
感受着手中钱囊沉甸甸的重量,侯猎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不愧是能让顾引桥跟着之人!
这出手当真是阔绰!
或许在皇城之中,这些银两算不得什么。
但这是在林西镇外,揭阳城地界。
在这里的人,即便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大老爷,也决然没法一下子就拿出这般多的
银两。
这些钱,甚至足够一个四口之家,在揭阳城安安稳稳,富庶潇洒地活过一辈子。
这人到底是谁啊?
侯猎对顾引桥有些了解。
崆峒派顾应秋的女儿,当年武林不曾衰败之时,名声如日中天的新一代。
若是不曾有当年马踏江湖,说不得此时已经成了新任的崆峒派掌门,武林盟主。
如今却甘心跟在这个小子身边。
看先前的模样,对此人并非是上下